“恶人还须恶人磨,对付非常对手,就需要用非常手段。南镜白,刚才如果就是正规的比赛,你已经输了。”说到这里,耿嘉兴冷笑两声,扬手一指,“你这个人,炼器的技术确实不错,但你唯独欠缺的,就是那一股狠劲。你太过正人君子了”
狠劲又是狠劲么?
南镜白木立在原地,炼器要有一股狠劲,这样的话,他从小到大都听过太多。单从外表看来,如他这般白衣如玉的公子,只适合手持折扇,吟诗作对,确实让人难以与火炉前的挥汗如雨相连。
之前,辰若也是这么说的。为了更好的炼器,她强行塑造出了另一种人格以及,在铸神锋一族的种种见闻,还有宗主平常的教育,这一幕接一幕的冲击,终是让南镜白开始自问,究竟是我错了,还是身边的人错了?
耿嘉兴的这番高谈阔论,同样引起了裁判桌上的热议。不错,这场比赛,他们必须要赢,但问题是,究竟该以怎样的方式赢?是赢在技术,还是赢在手段?
不错,他们可以秉持君子之道,但若是铸神锋一族也耍阴招呢?对方可是恨了剑窑大宗几百年啊!有谁敢说,他们就一定会堂堂正正的比赛?
如果对方使诈,我们也使诈,好歹先扳回一个平等的局面如果对方不使诈,我们使诈,赢面无疑就将会大增,这样看来,果然还是“做些准备”,更为有利啊
当一众长老各自争论时,却没有人注意到,坐在主位上的剑窑宗主,他的神色一变再变,双目中也翻涌着一种压抑的痛苦,仿佛想起了什么难言往事。
“不,我并不这样认为。”许久,南镜白紧闭的双眼重新张开了。
这一次,不知怎的,众人隐隐约约都感到,在他身上,已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在他原本的斯文外表之外,又增添了某种更加神秘的气质。那仿佛是一种脱胎换骨般的成熟和练达,如同一种扩散的气场,无形中,便会令人肃然起敬。
“你们总是说,炼器要讲究一股狠劲,这没有错,但也许你们都误会了,这股狠劲真正的意义。”
“炼器的狠,首先应该是对自己狠,能耐得住高温和艰苦,忍受着枯燥,日复一日的磨练自己的技艺。其次,是应该有一股一往无前的魄力,无论遇到怎样的艰难险阻,你都有决心去克服它,去冲破它。”
“要铸造一把好剑,首先就应该把自己打磨成一把好剑。有出鞘的锋芒,也要有收鞘的厚重。”
“这股狠劲,绝对不是对你的对手狠,不是不择手段的去争取胜利,也不是六亲不认,杀人铸剑,更不是使用那些千奇百怪的危险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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