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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仪听得晕晕乎乎,小声问身旁的束兰:“你听得懂吗?”
束兰摇头:“完全听不懂。”
刘仪点头:“我也听不懂,谢郎他们听得津津有味的,就这么有趣吗?我再听听。”
谢安耳边听见一点珠帘响动,移目一瞥,刘仪和束兰两个正躲在帘幕后伸长了脖子偷窥。
谢安握起拳头轻轻咳了咳,来提醒刘仪。
刘仪听见了,对上谢安的目光,嘿嘿一笑,赶紧拉着束兰走开了。
支遁、谢安和孙绰一直谈到天冥。孙绰先与支遁一同出门,分道扬镳后孙绰又快步折返回了谢宅。
谢安正和刘仪在厅堂中讲话,陡然听闻门外有人说孙绰来了。可是落下了什么东西?谢安心想,这时孙绰已经匆匆走进来了,刘仪尚且来不及回避。
孙绰打量了刘仪一眼,走上前见了礼,目光又向刘仪身后的束兰瞟去。刘仪察觉到他在看束兰,回了礼,转身看了束兰一眼,束兰快步跟上刘仪,回避到帘幕后。刘仪并没有走远,让束兰先回去,自己又躲在后面偷听。
谢安问道:“兴公可是遗落了什么东西?”兴公是孙绰的字。
孙绰近前一步,对谢安道:“斗胆问一句,夫人身边那名侍女是谁?可否赠予我?”
果然不出她所料,这个叫兴公的看上了自己的束兰。然而刘仪还是十分震惊,他竟对谢安如此坦直地开口索要。刘仪心里有点紧张,毕竟她对这个叫兴公的人不太了解,不放心把束兰给了他。刘仪很怕自己的夫婿为了不拂他的面子而先答应他了。
谢安微微怔住,心想他说的是束兰,笑道:“她是我夫人的陪嫁,与我夫人情同姊妹,只怕我夫人不舍,此事,我得先问过夫人,毕竟是她的人。”
不是谢安的外室或通房,孙绰放心许多,笑道:“那还请谢安石尽快答复我,我等着安石的回复……”
谢安点头:“我会尽快答复你的。”
孙绰拱手一揖:“有劳。”
便告辞。
谢安送完孙绰回来碰见刘仪,刘仪急得问他:“这个叫兴公的是谁?他看上了我的束兰,我不把人给他,会如何?”
谢安笑道:“束兰人是夫人的,夫人想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不把人给他也不会如何。”
刘仪一听放心了许多,但还是好奇,不断追问谢安“兴公”是谁。
谢安揉揉肚子道:“文君难道没听见你夫婿饥肠辘辘声吗?我午时都没有进食,已经饿得不行了。”
“没有进食?”刘仪心疼道,“你既饿着肚子,还和他们谈了半日,饥肠辘辘了都不知道中途溜出来找点东西吃吗?”
谢安牵起她的手往前走:“交谈的时候,我并不觉得饿。咱们先去用膳,晚上我有话要与你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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