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楚觉得这俩人对话不太对劲。
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
离开东宫已是黄昏时分,孤影残阳的,颇有些凄楚。
叶泠轩跟上来,与她并行,面上挂着一抹笑:“萧小姐,太子哥哥从前养了一只猫,后来那只猫被白贵妃宫里猫儿给哄走去玩去了,再后来,你知道那猫儿怎么样了么?”
他分明没有看自己,可萧楚却觉得一阵摄人的寒意袭来。
“十一皇子殿下,小女不知,不过,小女可不是猫!”
她若出手,绝没有猫那么良善。
女子丢下一声警告离去,留下年轻稚嫩的少年站在空荡荡的宫廷长廊里发愣,半晌,鼻间溢出一声轻嗤:“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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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贵妃钟粹宫,叶初轩大怒,将案上书摔得遍地。
白贵妃在一旁看着,垂下眼睫,不言语。
“母妃,你说到底是谁胆敢向父皇参我一本!”
白贵妃淡淡:“还能有谁,哼,这么点儿小把戏,也敢拿出来献丑,且看着母妃怎么来!”
不日,宫里传出一则消息。
白贵妃在御花园巧遇向贵妃,因为被向贵妃讥讽二皇子荒唐,气得经血逆脉,滑了龙胎。
魏文帝震怒,将向贵妃贬为向嫔。
为了安抚痛失皇嗣的白贵妃,还降旨,将二皇子叶初轩又放了出来。
一连半月都歇在钟粹宫,安慰病中的白贵妃。
这份龙恩浩荡,旁人谁不眼红。
东宫,萧楚与叶尘轩叶泠轩三人饮酒,萧楚不避讳叶泠轩在场,直言:“上回白贵妃叫我与她切脉,那脉象原本就是要滑的,白贵妃想必一直都在等着一个时机!”
连腹中夭折的孩子都要拿来做筹码,不可谓不悲哀。
叶尘轩与叶泠轩对视一眼,皆是淡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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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初轩原本焦躁,见平日里美艳矜贵的母妃在病中,自觉不孝,也就侍奉床前。
白贵妃满意,虚弱道:“孩子,该迎萧可人进宫了。”
叶初轩心一紧,满是不甘,却还是不得不从。
魏文帝体恤白贵妃,旨意降得快,镇国公府顿时忙作一团。
萧楚家中办喜事,自然得回去,这回魏文帝也拦着。
等她回去的时候,府里却没人正眼瞧她了。
管家权回到了苏氏手里,苏氏现在也不是姨娘了,而是平妻,大姐姐萧可人也不是庶女,而是和她一样的嫡女。
老夫人钱氏乐得合不拢嘴,压根儿没心思理她。
弃子一枚,何足道哉?
萧楚不动声色,回淑玉斋去过自己的小日子。
杏儿又哭了,“小姐,你可回来了,奴婢想死你了。”
萧楚苦笑:“杏儿啊,你每回都想死我了,你家小姐我可死了多少回了。”
杏儿连忙捂嘴:“呸呸呸,不说这不吉利的话。”
她凑上来:“小姐,你是不知道,这段时间,府里发生的事情。”
萧楚扬手:“行了,你不必多说,我已经知道了。”
宫里萧贵妃说了两句,她就猜得到,现在府里是个什么风向。
苏氏来了个狠招翻身?
她照样可以一个必杀技甩出去!
等萧可人这个女人嫁出去,她就好好跟苏氏对一盘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