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得梨花带雨,偏偏帝王铁石心肠,竟是纹丝不动,任她将腿抱住苦苦哀求,也不曾心软分毫。
御医们很快赶到,查探了片刻,果然同萧楚作出的决断一样。
这林芳仪不能再被动摇胎位,只能原地诊治。
魏文帝听完御医禀告,侧目看了在一旁低眉顺眼的小姑娘一眼,沉声:“萧楚楚!朕准你同御医们一同诊治!将功赎罪!”
萧楚大惊,皇帝果然把她也算到永和宫这一列了,将功赎罪,意思是她也有罪。
“谢陛下。”
她顾不得惊惧,颔首福了一礼,赶紧再上前去查探林芳仪脉搏,只见脉搏中多出了的一丝脉息搏动得尤为有力,起伏之间,跃然之势。
“芳仪娘娘怕是要生了!”
她抹了把冷汗,这时,对面年轻的御医睨了她一眼,低声道:“萧小姐有所不知,娘娘才八个月日子,若是要生,便是早产。”
萧楚楚讶然,清澈眸子混沌了一刻,再埋头去检查林芳仪的眼珠、人中、小腹,又细细把脉,深思良久,断然摇头:“不不不!芳仪娘娘是要生产没错,可是不是早产,是足月产才对!”
一时间,御医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多说一句。
这萧小姐素来轻狂张扬,果然是名不虚传,不过是侥幸平息了一场瘟疫罢了,就敢居功自傲,如今事关皇嗣,她也敢轻易说话,简直不把御医们放在眼里。
林芳仪这脉象是足月产,他们哪里把不出来,只是初次给林芳仪诊断出身孕的日子是那么个数,现在说足月,那先前御医诊断是怎么回事?
“到底是几个月?一个个的!难道还没有个准话了?”
魏文帝老谋深算,自然看出萧楚那个小丫头还算说话直率,没弄什么心思,倒是这群御医们不对头。
这时,资历最深的御医跪过来,拱手道:“陛下,事关紧急,产数一时难以分辨,不如先让臣等辅助贵妃娘娘生产,再行推算。”
魏文帝点头,“嗯,言之有理,朕就先出去,你们无论如何要保住朕的皇子!”
萧贵妃原还担忧跪在地上,瞧着地上的林芳仪,心里不安。
这时候,萧楚忽然回眸,朝她飞了一记眼神,作了个口型:“出去!放心!”
她叹息了片刻,在宫女搀扶下,拭干泪痕迈出去。
真是飞来横祸,林芳仪这个贱人,生来就是克她的!
殿内,因为男女有别,原本御医们同林芳仪是要隔帘诊脉的,但是林芳仪跌在地上起不得,便顾不得那么多,由几个有经验的宫女拉开帷幕将林芳仪围了一圈遮挡住,只留下萧楚和几个稳婆在里边接生,御医们在外边指点。
萧楚虽精通医理,但给人接生还是头一回,她紧张得不行,幸好身边还有几个稳婆。
可没过一会儿,一个稳婆叫起来:“芳仪娘娘盆骨窄小,这胎儿出不来啊!”
外面御医听了,议论纷纷,最后道:“萧小姐,您给芳仪娘娘盆骨三处大穴分别扎上一针,迫使娘娘发力生产试试!”
萧楚舔了舔唇瓣,抬手三针飞下去,看得几个稳婆目瞪口呆,好妙的飞针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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