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怕她,因为他不怕死,也许死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他也不怕她用强迫的手段强要他的身体,因为强要过之后,不仅他要死,连她也逃不过那一劫。
他什么都不怕,什么都能看淡,所以,她根本没有让他屈服的好方法,唯一的方法就是拿他仅存那点血脉之情,他的弟弟四海不离来威胁他,让他乖乖留在她的身边。
可她却不敢让四海不离受太多的苦,因为她知道,她这位师兄有他自己的底线在,一旦自己冲破了他的底线,他宁愿亲手结束了他弟弟的性命,也不愿意把他弟弟留下来受她迫害。
她对他完完全全没有任何办法,不管用强的,还是用哀求的方式,亦或是用硬的软的,各种手段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区别。
她梦弑月要什么有什么,覆手为云覆手为雨,为什么却偏偏得不到他的心,就连他的人,她也是什么都得不到。
而那个女人,明明什么都不好,对她师兄的好更不如她的十分之一,但为何她都走了二十多年,师兄却始终对她念念不忘?她到底哪里比不上她?
心头一紧,血气便翻涌得更为厉害,不远处正在抚琴的白衣男子浓眉轻蹙,唇角已在不觉间滑落了一缕猩红的血丝。
梦弑月看不见,可却也能感受得到自己的心乱对他造成的伤害,他以魔琴助自己练功,同时也因为她的修炼而提升了自己的琴艺。
两个人是相互相成的,一旦她受伤,白衣男子也不会好过,反过来说,若是白衣男子受创,她也逃不过那一劫。
好不容易让自己胸口的闷气慢慢平复下来,随着琴音变得越来越悠扬,翻涌在她体内的血气也慢慢平息了下去。
可过不了多久,梦弑月又开始激动了起来,因为琴声顿时变得悲情,变得苦闷,还有一种无从发泄的压抑,但这一次她很清楚这份压抑并不是来自自己,而是他。
冷眸微睁,看着角落里紧闭双目,唇角溢血的白衣男子,她努力想要通过自己的气息,命他尽快将自己的心情调整过来,但白衣男子却似乎已经陷入了自己的沉思那般,完全不愿听她的。
梦弑月气急,心脉又乱了,就这样两个人谁也无法静下心来,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之后,琴声忽然戛然而止。
白衣男子嘴一张,一口浊血涌了出来,梦弑月冷眸一睁,胸口翻涌的气息完全无法压住,来不及说半句话,浊血也狂涌而出。
一把抹去唇角的血迹,她冷眼盯着坐在角落里、正缓缓睁开眼眸的白衣男子,怒道:“你为朕练功,居然敢因自己的哀愁而伤了朕的心脉,你可知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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