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雁淡淡地说道:“他绝不是你想像中那么简单。 如果你轻视他,早晚会吃亏地。 还有。 你让密公以盟主的身份令张成夹击江都,我就怕他阳奉阴违,不仅不进攻,反而成为杨广在西面的屏障,时时威胁杜伏威的粮道,让杜伏威只能在北面和李子通争夺江都。 不要以为别人都是你手中的木偶,随你扯动。 ”
之后的几天,沈落雁一直都在小楼中研究张成的一言一行,足不出户,一天,她忽然看到一处,大惊失色,顾不得梳理秀发,整理衣物,便匆忙赶往李密府中。
“密公,落雁有一急事禀报,对翟让的行动,还请暂缓进行。 ”
“为何?”李密一惊,以为出了大事,瓦岗地情报,一直都是由沈落雁负责的。
“密公,张成曾经在成都说过,瓦岗的问题是一山二虎,密公要成大事,必须除掉翟让,但是翟让毕竟是瓦岗旧主,如果急切行事,一定会让瓦岗旧将心中不满,在内部分为两派,如果战事稍有不顺,就会成为心腹大患。 落雁以为此言非常有理,还请密公三思。 ”
李密心中一轻,摇头笑道:“落雁多虑了,张成那种无知小儿的话,不必放在心上,我一开始还以为他是厉害人物,其实不过是鼠目寸光之辈。 他得到了生金仓,以南陵的人口,就是吃上十年八年,也吃不完。 这小子却吝啬得很,舍不得开仓放粮,紧捂着钱袋,生怕别人来抢一样,此人不足为虑。 至于翟让的事情,我自有分寸。 ”
王伯当笑道:“以密公地英明神武,只要翟让老贼一死,其余单雄信之辈,还不俯首帖耳,落雁才到外面一趟,怎么就变得小心翼翼的了。 ”
真是说着无心,听者有意,这话到了其余几个“知”耳中,就变成了另外一番模样。 祖君彦正要说话,李密却连忙给他使了个眼色。
沈落雁叹了口气,告辞离开,临走前还悄悄抓了一根胳膊。
“魏征,瓦岗军中,除了密公以外,唯有你和徐世绩让落雁佩服,今天的事情,你明明看得清清楚楚,为一言不发。 ”
魏征看了左右一眼,依然不愿开口。
“这里都是我的亲信,你我在这里的谈话,绝不会泄露出去。 ”
魏征没有办法,只得老实交待,“密公外宽内忌,表明上从善如流,实际上自命不凡,如果你的建议和他相左,就算最后证明你是对的,也会让他暗记在心,谏不得,一谏就死。 沈军师不要害我。 ”
沈落雁盯着他看了很久,有些失落地说道:“魏征,你不是一个忠臣,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 我最后还有一个问题,张成为不开仓放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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