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蟜深深地吸了口气,言道:“请嫂子不要将此事说出去,明日不能让樊将军与风易见面,拜托了。”
成蟜深深一礼,晨曦坦然受之,嬴政却言道:“你还敢用他?”
成蟜苦笑道:“我的身边可用之人不多,这么多年来,都是樊大哥跟我在一起。他是不会害我的,我相信这点。”
嬴政想了想,言道:“既然你认定了,那么他的过错,就没有人会深究,蒙家不会知道这件事情。等婚礼结束,你们就去屯留,樊於期永世不能回咸阳。”
成蟜点了点头,毕竟害死秦国老将,嬴政能为他担下这个责任,不追究樊於期的麻烦,已经算是兄弟情深了。离开也好,在咸阳留的久了,迟早会暴露出去。
成蟜言道:“樊大哥的事情说完,请晨曦姑娘告诉我,以你占卜师的身份,能算出我哪点做错了吗?”
“自从大哥当上了太子,成蟜自认做的很好,没有做任何错事。我不入朝,大哥私下里让我兄弟相称,我不可能做出对他不利的事情出来。”
晨曦叹道:“你们兄弟情深,晨曦能看的出来。就算在得意楼的时候,嬴政都让你与他平起平坐,而他不在三年里,你也在极力地帮忙隐藏那个替身,做的非常好。”
“在君位面前,时刻恪守着自己的本份,与列国比起来,你比他们强多了。嬴政不在的时候,多少皇子想闹事,被你一一化解,维持着这个位置不动,一直等到你大哥回归。”
“没有人能挑出什么毛病,可是有一件事情,被你隐藏的很深,这个问题如果没有人挑出来,可能永远成为许多人心中的一个梗,又如何做能够安心地做其他事情?”
嬴政急忙言道:“无论成蟜做过什么错事,我这个当哥哥的,都会替他承担。”
晨曦皱下了柔眉,摇头言道:“此事你不可能承担,也没人敢替他承担,连我都不行。”
“千惜,送樊将军出去,此事他不可旁听。”
樊於期被送了出去,坐在桌子前,全身大汗淋漓。这位北宫小宫主,比传说中还要厉害,自觉隐瞒的很好,谁知道所有的底细,被她查的一清二楚,好似就在旁边看着。
有这么一个人一直盯着你,给谁心里都觉得别扭。可你天天住在终南山,足不出户,怎么知道的这么多?难道真的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吗?你的占卜术,能算到这些毫无关联的小事,从而串联在一起,将自己逼到如此地步。
在这一刻,樊於期对晨曦,产生了深深的恐惧感。这个女人太神秘了,算计别人的所有事,而她自己的事情,却没有多少人得知。
大家只知道她是北宫小宫主,具体与秦国的哪些大人物有关系,没有人能说的清。别说她本人,就是北宫这个势力,也没有多少人知道的太深。
咸阳的局势很繁杂,就算嬴政真的回归,也左右不了大局。她却利用一场婚礼,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来,连朝堂之上的争吵声,也渐渐平息下去。大家首要考虑的,就是如果去与她说话。
自从晨曦的到来,吕不韦、芈启、嫪毐都不再争斗了。樊於期看的很清楚,那些人或多或少的,都有点怕她。为什么怕她?没有人说的清。直到樊於期亲自与她对答了一番,才明白这种恐惧感来自哪里。
她能知道自己的事情,就一定会知道其他人的事情。都是秦国有名的人,谁没有些见不得光的事情,那些不光彩的,如果都被她知道,绝对能左右许多人。
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杀死晨曦,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可是谁能杀的了她?樊於期深感无力,北宫的高手太多,连向来不出鬼谷的王恒都要来观礼,何况其他人?
这说明了一点,王恒也怕她,估计宫里宫外的许多人,都怕她。怕她的原因,就是有许多把柄,被她握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