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亲政,还需要收揽人心,稳定内部局势。以我的估计,大秦三年之内都不能对列国动兵,还要看今夜会损失多少。如果损失的太多,估计休养生息的时间还要延后。”
“难怪母亲不念旧情,要让我杀了嫪毐,母亲是最想打回赵国的人,她在赵国受到的屈辱,我这个做儿子的必须要让赵国偿还。嫪毐还是太笨了,我知道他还在犹豫,特别是内史肆、令齐等人的劝告。只要大军不攻入咸阳,都留有余地,也好向母亲解释。一旦攻入咸阳,那么这条谋逆的罪名,想洗都洗不掉。”
“那些人都在等,等着嫪毐攻入咸阳,就可以完成各自的目的。各方博弈,而嫪毐却糊涂的不知,我已经看到许多势力的影子。其中有列国的、有鬼谷的、也有我们大秦权贵的。他们只要派出些死士,那么咸阳会越来越乱,所以我才不敢多派其他兵力。”
在嬴政看来,只要咸阳一乱,各个府邸都会受到冲击。那么跟随他来的臣属,都会焦急,这也是为什么要传令众人不许外出的原因。到了蕲年宫,内有钟离和血凡楼等众多高手,外有戍卫军环绕,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想走都走不了,只能陪同嬴政一路走到底。
既然已经冠礼,那么他必须要在雍城停留三日,完成祭祖和仪式的所有活动。只有那样返回咸阳,才能让人心服口服,对于贵族来说,礼仪显得很重要,不然就是蛮夷之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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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嬴政遥控各地兵马的时候,咸阳东城门口,嫪毐却显得举棋不定。
起兵清君侧,开始时说出的口号很响亮,也蛊惑了那些戍卫军,可到了城门口,才发觉此事的可怖,不知要不要进行下去。
在他的身旁,卫尉竭、内史肆、佐戈竭、中大夫令齐俱在。其中卫尉竭、佐戈竭强烈要求攻入咸阳,内史肆和令齐一直在劝阻嫪毐进入。
内史肆大声劝道:“今天我也不称侯爷了,只叫一声大哥。我的嫪毐大哥,我们不能带兵进入咸阳。只要不进这个门,以大哥和太后的关系,太后自然会维护大哥的。”
“大王正在举行冠礼,如果我们此刻带兵进入咸阳,一个谋逆的罪名是跑不掉的。大王刚刚亲政,正等着拿人开刀,以立君威,我们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自己送上去。”
令齐也言道:“最关键的是侯爷多日不去甘泉宫,与太后关系有点疏远了。一般的小事,大王看在太后的面子上,也不会拿侯爷怎么样。可现在不同了,大王应该知道这些兵是怎么来的,此罪已经是事实。”
“倘若我们再攻入咸阳,那就是打太后的耳光。侯爷是太后举荐的,雍城之兵最听太后的话,我们这一系人马,都属于太后的势力。我能够想到,今夜太后在蕲年宫无法安心睡眠,以大王的性情,绝对会严厉地惩罚我等。”
卫尉竭却言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四万多人的军队,多耽搁一天,所需粮草如何补充?我们出来的时候,一点后勤都没有。我现在担心的是,就算我们进了城,芈宸也不会给我们补充粮草。”
“具探子来报,吕府已经空无一人,天知道吕不韦躲去哪里了,我们不可能去其他府邸搜查,那很容易惹得众怒。但这个城门我们必须进,稍有拖延,让手下的兵马发现我们没有第二天的粮草,估计明天天不亮,军中就会引起哗变。”
佐戈竭只言道:“那些我都不懂,只听大哥的命令行事。无论做什么决定,都不能引起哗变,那太恐怖了。”
一直以来,军队哗变,只要带过兵的人都知道恐怖。哗变主要跟两个因素有关,一是正局,二是待遇。而嫪毐是假传太后懿旨,此事不能让军人知道,再一个就是没有粮草,就出现了待遇问题。
只要拖延下去,纸包不住火,比如会引起哗变。到时候为了生存,必会形成自相践踏,自相残杀的局面。或许一万戍卫军很有纪律性,会退回雍城请求嬴政的宽恕,那更多是自家私兵,大部分都是江湖草莽出生,哪里会懂得那些。
嫪毐急的来回踱步,厉声道:“不要再吵了,容我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