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并没有回答,而是轻声问胡姬:“胡儿,你是怎么发现我的真实身份?”
胡姬答道:“在河边的时候,大哥不轻易间在胡儿身边露了口风,那时候你那么肯定地告诉我,只要跟爷爷说了,他老人家就会愿意让我跟随大哥去雍城。大哥既然知道我是义渠公主,还如此肯定,当然是我族之人。除了嬴氏一族,哪怕是普通的秦人,爷爷都不可能答应。”
“从林叶姐姐焦急的表情即可看出,大哥已经在胡儿面前,早已暴露出自己的身份。胡儿不懂冷月公子是什么,但胡儿知道大哥是我的亲人,既然一起赴死,一些埋藏在心底的话,就要早早地说出。”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眼前的几位大哥和姐姐,都不是邪恶之辈,理当为他们说清心中的疑惑。反正我们即将死亡,胡儿根本不知那扇门应该如何打开,在临死前,就要把该说的话说完,不留下遗憾。”
看着怀中的胡姬,天生具有一份七窍玲珑心,如此渺小的她,竟然聪慧成这样。难怪从河边相遇开始,嬴政就对她有种异常的亲近感,因为她懂他,懂得他做的一切。
许多话不需要明说,只是一个眼神,一个轻微的手部动作,她就能理解这是什么意思。而自己的身边,林叶不会关注身外之事,钟离只会学习武艺,其他人只听命令行事,说到底,她们都不懂自己需要的是什么?
嬴政微笑道:“还是胡儿懂我,既然走上了这条路,就不能回头。”
“阿姑娘,你是周朝公主,我的真实身份,乃是冷月公子,更是秦国王子,在身份上比你还要高贵。只要我在秦皇宫说句话,连秦王都会听,而你在周朝,你做的了主吗?你做不了,因为他们根本不会听一个女儿的声音。哪怕你做的再好,付出的再大,结局都会很悲惨。”
“我已经看到了那一天,当你杀死我之后,不但冷月的人会杀死你,整个大秦军队都会进攻魏国。不是为了与魏国打仗,而是去灭你周朝,为我复仇。”
“因为我的出生,是先祖宣太后、祖爷爷嬴稷、上下两代牧羊女长达半个多世纪的谋划产生。这里面牵涉到的大人物太多,不是小小的周朝可以参与的,幸亏你没有杀我成功,不然周朝定难保存。”
“至于如何隐瞒我的身份?这很简单,还是掉包计。因为我就是嬴政,而你们在赵国看到的那个,是假嬴政。所以我亲自出手,杀死了那个假嬴政,伪造现场,迷惑天下所有人。”
“外界一直流传嬴政没有死,确实没死,因为嬴华就是嬴政,嬴政就是嬴华,你们说我怎么可能会死呢?但我确实要死了,因为我们没有信心打开那扇门,死了以后,希望下世我们不要成为对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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