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拧回头瞪那泼皮一眼,心道蠢货,只要那小子把手弩交出来,是圆是扁还不是仍他拿捏嘛!到时打死往乱葬岗上一丢,这小娘皮才算安稳落袋嘛!
风沙当然不会傻到交手弩,手往怀里伸。
他揣有赵重光给的身份令牌,吓唬这些巡城武卒绰绰有余。
九爷大叫道:“不许动,把手拿出来。”
这时,两名佩刀的劲装汉子由侧巷快步行出,其中一人喝道:“吵什么,全部滚开。”
九爷哟呵一声,冷笑道:“哪来的小兔崽子,敢跟你九爷我这么说话。”
附近一片皆是他管辖的坊区,都是破旧的扎堆小坊,居民相当贫穷,没有他得罪不起的人。
那名劲装汉子冷着脸大步走近,左一下右一下把挡路的巡城武卒腾腾推开,掏出一枚铜令在九爷眼前一晃。
九爷登时一呆,如同五雷轰顶。他只在公文中见过这种令牌的种类和样式,还真没见过真东西。忍不住揉揉眼睛,想要看清楚点,岂知人家已经收起来了。
劲装汉子一膀子箍住他的脖子,冲着耳朵道:“九爷是吧!我记住你了。”把人一把推开,喝道:“带着你的人,立刻滚蛋。”
九爷被推得一屁股坐到地上,吓得满头冷汗,双腿直抖,忽一转目,手指着风沙叫道:“他,他,他私带手,手弩,被小人逮住,原来是想行刺!”
话越说越顺流,暗赞自己好生聪明,这下非但没责任,反而立下大功。
虽然不清楚这个持有宫卫铜令的家伙到底在保护谁,反正不是他能得罪的。
两名劲装汉子脸色皆变,一齐瞪向风沙,手往刀柄上摸,人往后巷内退。
两人又不傻,又没携盾又没披甲,傻了才会这么近的距离直面弓弩。
把九爷推到那人一面倒退一面喝道:“把他们围起来,我回去禀报。”
他只需要这一众武卒把人给缠住、拖住,仅此而已。
他们来此十分隐秘,不是什么能够见光的事,应该越低调越好。
先离开是非之地再说,到底什么情况可以之后慢慢来查。
九爷一咕溜地爬了起来,拍着屁股,大声道:“快把盾架上,你站这里,你们两个绕后面去,你你左前,你你右后,给我围死……”
腰杆别提多笔挺,嗓门别提多大声,好似生怕别人听不见是他在指挥。
不过,挺有章法,阵仗似模似样。应该是行伍出身,还是个小军官。
说来很长,其实很短,加上风沙停下观察事态,是以这时才把怀中的令牌掏了出来,亮到一众武卒的眼前。
九爷地叫嚷声戛然而止,使劲瞪着令牌瞧了几眼,歪头道:“你是左千牛卫备身?”
赵重光卸任归德军使之后,其亲卫如果不想解散,只能靠挂于赵重光的三子赵延。
赵延有两个官职,一是虎捷军都虞候,执法本军,这是实授实权。另一个是左千牛卫将军,仅是虚衔。赵重光那千余亲卫就挂在左千牛卫将军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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