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见状,鼻中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对吴家几人说道:“哼!你们这些人,我们顾家念及你们与松子有亲缘关系,让你们住进府邸,未曾有过半分亏待你们。”
说到这里,杨氏的声音略微提高了一些,语气也变得越发严厉起来,“松子有的待遇,不曾缺少过你们的?你们摸摸自己的良心,如此算计他,你们心中可有过愧疚。”
吴南南等人,被杨氏的话说的无言以对,难堪地低下头。
吴夏听到顾雨说起她与府内下人暗中勾结,将那种不堪入耳的药物带入府中的时候,心中便已然明了——这一切果然如同小六子之前所说一般,张仁那里怕是出了事端。
杨氏的话,更是深深地刺痛了吴夏的心。
说什么因为顾松子的缘故才收留她们,给她们提供与顾松子相同的吃穿用度。
据她所知,府上的仆役每个月能领到二两银子的工钱,而且每到换季之时,还会有四季各两套供替换的衣裳。
顾家家底深厚,对待家中仆役都如此宽厚仁慈,给予他们极好的待遇,为何却不能慷慨大方一点,多给她们一些生活所需?
若非如此,她又怎会冒着巨大风险去和张仁那种好色之徒联手。
一想到跟张仁虚与委蛇的时刻,吴夏心中涌起一阵强烈的憎恶情绪,如同黑色墨汁一般在眼眸中迅速扩散开来,逐渐浸染了她整张脸庞,使得她的面容变得扭曲而丑陋不堪。
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向下撇去,勾勒出一抹充满苦涩味道的笑容,似乎是在嘲讽自己的无能为力以及内心深处的愤恨不平。
紧紧握住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之中,以此来克制住内心不断翻涌的情绪,同时也在暗暗告诉自己:正所谓“不破不立”,事已至此,自己已经毫无退路可言。
即便刚刚自己说的那些全都是假话。事到如今,不容她退后半分。
向表哥痛哭流涕一番,并将这些谎言变成真话,以表哥那善良心软的个性,必定不会坐视不管,任由自己被顾家驱逐出门。
吴夏想至此,连滚带爬地跑到顾家众人面前,紧紧拉住顾松子的裤脚,泪水像决堤的洪水般涌出道:“表哥,顾老夫人……还有各位长辈们,请你们听我说!”
她一边哭喊着,一边逐个扫视了一圈顾家众人,说道:“我们兄弟姐妹虽然暂时借助在顾家,但我们心里都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和地位,绝不会在府里做出任何伤天害理、败坏门风的事情来。”
“刚才老夫人和姑奶奶所说的那些话,实在是太冤枉我了!”吴夏哭得越发凄惨,声音也变得沙哑起来。
一旁的吴南南站在那里,眼神微微闪动,不动声色地看了看顾雨,又将目光投向顾家其他人,嘴唇紧咬,终于鼓起勇气走出来附和道:“曾爷爷……正如我堂妹所说,我们在府上已经住了很长时间,承蒙顾家的照顾和恩惠,感激不尽。我们怎么敢做出有损顾家名誉的事情?”
“还请曾爷爷您一定要查明真相,找出真正陷害我堂妹的小人。”
“对啊!我们虽然是从村子里出来的,但也是有骨气、要脸面的人!我堂妹绝对不可能做出那种不知羞耻的事情来的!”吴家年纪稍长些的女子,见到吴南站出来替吴夏说话,便也紧跟着走出来向顾雨等人求情,恳请他们一定要彻查清楚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