稽娄渊自是死命坚持,大吐口水,什么匈奴势弱,想要快速崛起,需得冒些险,尤其是战争赌博,安稳发展是没有前途的。都是些屁话,说那么多还是为了他自己的发展成长,鲜卑等檀石槐一死便陷入内乱,大汉也日薄西山离乱世不远了。匈奴安心于河套积蓄十年,便有崛起之机,心里明白,但稽娄渊可等不了那么久。
从雁门突入漠南,稽娄渊可算领教了大漠的广袤无垠,向北狂奔一日,眼前风景就没什么变化,若不是偶尔有灌木,矮坡,溪流掠过,稽娄渊还以为自己一军在原地奔驰一般。
稽娄渊也无自不量力,他这四千骑,在漠北草原掀起一朵浪花都难,想要闹出大动作,只有攻击鲜卑人的聚集地。
弹汗山的王庭,稽娄渊可不敢去,他的目标放在了西部鲜卑身上。奔驰,不断向北奔驰,两日之后方才转向西进。士卒早已疲惫,只得机械地驱策着战马,稽娄渊也一样,只是一直望着西南方向,远隔千里,那边有他的目标,受降城。
稽娄渊为此次奔袭准备不少,干粮、饮水、一人双马,精选勇士。但他最庆幸的还是带上了那几位匈奴老向导,若没有他们,自己这些人早就被这茫茫草原吞噬了。
在临时搭建的营地中,匈奴骑士们衣衫褴褛精神疲惫,默默地啃食着胡饼,喝着为数不多的清水,气氛压抑极了。
稽娄渊心中开始后悔了,此次一意孤行冒险出击,确系有些鲁莽了。
绝域奔袭当真不是那么容易的,稽娄渊也是受后世铁木真大迂回长途奔袭的启发。只是人家穿越戈壁,跨过沙漠,绕行数百里,却总能成功,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到稽娄渊这儿,还没见到鲜卑人的人影,便已经损失惨重了。
漠南已是如此荒凉,那更加荒无人烟的漠北当是如何的不毛之地,稽娄渊完全想象不出来。沼泽、毒物、戈壁吞噬了不少骑士生命,还有不少掉队的军士,连稽娄渊本部二千亲军减员掉队一百余人,更不提左右贤王的人了。至这无名山坡,原本的四千骑军足足损失了七百多人,能战之士不过三千,。
行了这么些时日,口粮饮水慢慢见底,几个向导死得只剩一人,被困在这茫茫草原上,似是迷失了。匈奴人太久没有驰骋于漠北之地了,再归旧地,竟然如此陌生彷徨无措,数千大军命运竟操于一老卒之手。一股深沉绝望弥漫在匈奴将士之间。
“我们完了,要死在这漠南了,都是稽娄渊,带着我们到这死地!”一阵惨嚎响起,说话的是呼征手下的一当户,统领着那一千士卒,二人显然也是要防着麾下再被稽娄渊吞并了。
他着一番言论,没有给稽娄渊丝毫面子,几乎把锅全甩给稽娄渊了,周围的匈奴士卒闻言都有些躁动了,而稽娄渊本部士卒虽未动摇忠心,但眼神中明显满是灰色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