稽娄渊面带玩味色彩,声音短促有力,被稽娄渊看得心中一堵,羌渠极不自然地抽动两下脸皮,不知如何接口。
稽娄渊正了正身体,看向羌渠:“右贤王还是说说此来究竟何事吧!”见稽娄渊转变话头,羌渠很明显地松了口气,自稽娄渊当上左贤王后,威势越发叫人敬畏,一举一动间直让羌渠心中无底。
“自呼征继位以来,对你我大力打压,肆意妄为,已经引起不少贵族首领不满。自私自利,妄自尊大,此番出猎与中郎将张修冲突,竟然将其座马射杀,简直是找死行为。我们已经与鲜卑人为敌了,若是再将大汉也得罪了,对我匈奴今后发展极为不利啊!”羌渠颇为忧愤道。
稽娄渊就静静地看着羌渠表演,他这不做声,羌渠也不禁感到尴尬不已。对着面无表情的稽娄渊,看他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心中也是涌起一股怒气,冷哼一声。
稽娄渊不急不缓,对羌渠道:“右贤王也不必兜来转去了,有何想法直说吧!”羌渠闻言很是果断道:“本王已联络不少贵族部众,欲将呼征赶下单于之位,如今前来寻求左贤王支持。为我匈奴发展大计,只要呼征失位,我等愿意奉左贤王为单于。”
“哦?本王与呼征本无父子情分?为了我部民安宁,出力支持倒也未尝不可,只是需要本王做些什么?还有,右贤王难道对这单于位没有想法”稽娄渊脸上的表情终于收敛了,变得严肃起来。
羌渠倒是早有准备,没有多加思考便道:“左贤王身为挛鞮氏嫡系血脉,身份地位,才能声望,都是继承单于之位的不二人选。本王举事所为公心,自不敢对单于位有所觊觎,相信我匈奴在左贤王的带领下,必定能更进一步,发展壮大!”
“还是说说需要本王做些什么吧!”
见稽娄渊明显有所“意动”,羌渠赶忙道:“不需其他,只要左贤王麾下勇士看住虚连提句柟在王庭的五千军,其余交给本王与诸位贵族处理,大事便成!”
一场内部篡位斗争怎能如此简单,而羌渠如此大义凌然,稽娄渊心中嘲弄,嘴上问道:“右贤王有何计划,能与我细细说来吗?”
羌渠似是对稽娄渊并无多少戒心,很是大方的将计划道出,呼征爱狩猎,其欲找个机会,组织一支贵族联军,趁机偷袭之。计划很简单,也很实用,呼征已经越来越骄狂,轻慢无备,取死之道。
淡淡一笑:“既然右贤王如此坦诚,本王便静待右贤王动作,虚连提句柟那支屠各军,就交给本王了!”
眼看着羌渠跨步走出大帐,稽娄渊脸色阴沉了下来,埋头沉思了好一会儿,洒然一笑。虽则各怀鬼胎,倒也是互相利用,目标一致,就看谁能笑到最后了!
小雨初霁,美稷再一次变得风和日丽起来,马蹄轻踏在潮湿的草地上,溅起水渍草屑。温暖的阳光照耀在身躯上,驱散了不少心底的浓霾,阴郁的心情似乎好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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