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赵国那边眭固的小打小闹,常山这边,阎柔是将声势造得够大。号称万人,一路所过,烧杀抢掠,于境内大肆破坏。
在元氏的常山国相崔巨业闻讯大怒,在郡府内大发脾气。
“府君!夏贼上万之众,东出,再侵我郡县,扰我生民,各县告急,请郡府出兵援救!”下属汇报。
“太行夏军,哪儿来的万人!”崔巨业当即驳斥道:“我看他们是被夏贼吓破了胆!”
“阎柔此贼,还当冀州乃当初之冀州乎?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他窝在山中还好,胆敢出山,此次吾定要给他个深刻的教训!”崔巨业冷哼一声,很是轻蔑。
一边下令北面诸县严守城邑,一面从南部诸县调动郡兵,很快,崔巨业领郡兵四千,北上寻阎柔而去。
崔巨业的命令,对阎柔的行动,并无丝毫影响。他此来,席卷常山北部,不攻城,不夺邑,袁军稳守城池,并不影响其在城外的动作。
偌大一国,城池岂能安置所有的人口、财物、粮食,常山国内,诸乡,诸堡都是他的目标。唯一可虑者,还真是崔巨业所率军兵。
纠缠了几日,崔巨业便大感棘手,自己似乎被阎柔玩弄了。其军行动迅速,忽东忽西,忽南忽北,肆掠乡里,劫掠一番,闻己兵至,便即遁走。
袁军每每到一处,总是落后其一步,只能见到满目疮痍。至于夏军,早就遁无所踪。
真定县北十余里,崔巨业领兵至此,望着一座破败的坞堡,崔巨业怒极,马鞭很狠地抽向身旁一士卒之背:“可恶,又来晚了!”
面对盛怒的崔巨业,小卒只敢默默忍着疼。常山兵曹从事,急步奔来禀道:“府君,灵寿传来消息,言,夏军在其县境内出没!”
“什么!”崔巨业闻言眉头一皱:“灵寿距此七十余里,其军方于此作恶,怎么可能突至灵寿!”
“府君,看来夏军该是分兵了!”
拳头紧握,崔巨业突然冷声道:“传讯蒲吾的韩猛,让他出军配合吾剿灭夏军。吾就不信了,凭他阎柔区区两千人,真能将我常山搅翻了天!”
追逐许久,倒不是一无所得,至少已经摸清了阎柔的兵力,还踩着了他的踪迹。
接下来,崔巨业强迫自己耐下了性子,下令郡内,广布眼线,严密监控,一有夏军踪迹,即刻来报。毕竟是主场作战,慢慢发挥出本土优势之后,阎柔不敢再像之前那般肆无忌惮了。
崔巨业亦分兵,自己亲驻真定,派人监视各处关、道,以免阎柔钻了孔空子南下掠其余县邑。
面对冷静下来的崔巨业,阎柔开始变得不好过了,行事谨小慎微,不敢轻动。常山国短时间内陷入了安宁之中,在崔巨业的严密监控下,阎柔只能率军潜藏于山林、幽谷之中。
失去了阎柔的踪迹,崔巨业心情烦躁,时有打骂士卒。而蒲吾那边传来的消息,更让崔巨业气愤,韩猛拒绝配合他,因为其已经率军西进,想要攻打井陉。其言,破了井陉,断了阎柔后路,迟早能将之剿灭。
“韩猛匹夫!井阱是那么好打的吗?”闻信,崔巨业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拖了一些时日,终于有了阎柔的消息,属下来报:“府君,夏军向东到中山国内去了!此时正在新市县内作乱!”
“遍察诸域,不见其踪迹,原是东去中山了!”崔巨业脸带冷意,当即吩咐道:“传令,召集兵马,随吾东去杀贼!”
“府君,这跨郡作战,是否先通报主公与中山国相?”下属提示道。
“兵贵神速,等通报完毕,阎柔早不知遁入何地了!”
这一次,崔巨业动作很快,催促着身边的三千士卒,就往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