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摇了摇头,之前为了安抚刘虞旧将,收服其军,仍旧由其统领旧部,提供粮草军械。如今公孙瓒已灭,袁绍对这帮人,便开始不放心了,再加刘和“上蹿下跳”,更是不喜。
察言观色,许攸轻抚长须笑道:“主公忧者,不过鲜于辅等将麾下的士卒罢了。只要解其兵权,将之调往冀州,另遣我袁军将校入军统之便可消除威胁。没了军队,刘和一跳梁小丑,掀不起什么风浪。再敢不矩,随便寻一伍长便可除之!”
“若其不肯受令,孤强令下,引发兵乱呢?”袁绍眼睛明显露出了赞同之意,却依旧发问。
“主公心中怕是也有所计较吧!”许攸一副装逼范,冷声道:“既然降服主公,就该听令。若还妄图坐拥军兵,岂非怀有异心,那便可趁势将之剿灭,一劳永逸。况且今时不同往日,公孙瓒已除,他们没有多少选择!”
“善!”袁绍一派桌案:“就这么办,将鲜于辅等人调往冀州,由蒋奇、张南焦触接收其部下!”
拿下蓟城,灭了公孙瓒,堂上诸公表情都有些放松。袁绍目光一闪,咳嗽一声,环视一圈,出言道:“诸位,如今幽州已定,唯有北边的夏军依旧作乱,不曾撤军,孤欲亲领大军北征草原,如何?”
“主公不可!”袁绍话音一落,又是田丰,着急出列反对道:“如今幽州虽然平定,然诸郡未稳,冒然动兵,不智也!况我军大军北来,鏖战数月,粮草军械消耗甚大,兵锋已衰,将校疲乏,实无力再北上与夏军交锋。且幽州连番生乱,州郡疲敝,亟待安定黎庶,恢复生产。主公,如今的局势,幽州方面,安定郡县方为首要之举。”
一口气说完,不待袁绍回声,田丰继续道:“且冀州这些年积累下的底蕴,也消耗地差不多了。长安、并州方面也需主公注意。如今冀州空虚,亦需休整,还请主公回军,革除弊病,养民生息。一两年之后,治下恢复,到时动兵,无论何向,方可立于不败之地。此时,幽州当处守势!”
袁绍表情有些奇怪,如今大军在北,他自然想趁刘渊重心在西,想要动一动他的漠东草原。见田丰反对,心中自然不悦。
但听其谆谆苦谏,还是听进去了。看着其硬着脖子的样子,袁绍心中暗叹,这个田丰啊。
见袁绍不说话,旁边的荀谌以为其心生暗怒,对田丰的刚直有些无奈。
赶紧禀道:“主公,元皓之言不无道理。上谷有麴义将军,夏军翻不起什么大浪。代郡有张郃将军,亦能保境安民。此时只要挡住夏军侵袭,给幽州内境足够的恢复时间。若是冒然北上,反倒是给对方机会。幽州境内,百废待兴,各郡局势复杂,还未彻底为主公收服。就辽东的公孙度,也有动兵西来的迹象。还有乌桓人,借着相助我军的名义,对幽州百姓大加侵掠,还需解决!”
“乌桓人!这些胡虏!”这个时候,袁绍已经打消了北征草原的心思了,提到乌桓人,眉头一皱,问道:“不能放任其肆掠,孤若东攻乌桓,何如?”
“主公,与其耗时耗力进攻乌桓,莫若将之纳为己用!”这时许攸说话了:“我们与乌桓,有共同大敌,夏国。若能导其北向,与我军合力对付夏军,岂非美事?”
见袁绍眼中露出思索之意,许攸继续禀道:“那蹋顿,对主公也有亲近之意思。若得乌桓突骑之助,我军应付起夏军的侵袭,压力会小得多。胡人重财货,我们不过付出些钱财粮食布匹,便可得一臂助。且可从其部落获得战马,扩充我军的精骑,对付夏军,还得以骑治骑!”
“呵呵!”袁绍突地笑了:“看来孤北征,至此而终了!”
底下的谋士闻袁绍之言,都松了一口气,看来袁绍是真放弃再动兵了。他们可是担心袁绍脑子一发热,不顾后果,北伐草原。毕竟,袁绍对刘渊,对夏国的恨意,太深了。
“郭图!”沉寂一会儿,袁绍唤道。
“属下在!主公有何吩咐!”
“你携重礼,去一趟右北平,找到蹋顿,邀他来蓟县!”袁绍叹了口气:“就看这蹋顿是否识时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