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言止于此!”
刘珩表情也淡了下来,若有所思。瞥了周边士卒一圈,正欲张嘴,又收了起来,目光闪烁。
“周边都是我心腹将士,有什么话直说。”刘仇看出了刘珩的小心思。
“侄儿知晓,当年王叔也是有资格继承大单于之位的,不知如今王叔……”刘珩声音放得很低:“还有,您为何对侄儿提起方才之言?”
“因为……你毕竟是妫媶夫人的儿子!”刘珩余光清晰地看到了,说到这儿,刘仇拳头握得很紧。
刘珩低下头,眼中异色一闪。
……
休战数日,陈仓周边安定了许多,凉州联军一收缩军力,就是彻底后退。侵入扶风腹地与吕布檀柘二人交锋的少量凉州突骑也撤了回去。
一直在陈仓东部活动的夏骑,终于也得到了难得的休整时间,战事有变,吕布与檀柘受命,回城议事。
“吕布将军辛苦了!”乌华黎亲自将吕布迎入城中。
这些时日,在渭水流域与凉骑拼命剿杀,吕布承受的压力不比守城的夏军小。仅吕布自己带人剿杀敌骑,出动便有数十次,亲自杀伤的敌卒亦有数十人。
吕布身上似乎萦绕着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冷肃煞气,还记挂着乌华黎阻止他突入凉州的,打马韩后方的提议。冷硬对乌华黎抱拳道:“比不得将军受敌军数万强攻!”
“哈哈!”对吕布的反应,乌华黎不以为意,上前拍拍吕布肩膀:“接下来对付凉军,还需将军武勇将略!”
说完热切地拉着吕布手,往城中走去。看乌华黎这胡将对自己的态度,吕布这脸色才好看了许多。
“诸位,从去岁冬,到现在入夏,我军坚守陈仓已有半年之久。敌势虽强,也为我军所创。凉州贫瘠,又多乱象,能支撑贼军数万之众苦战这些时日已是极限,本将料马、韩等人的军粮恐怕也不多了。”乌华黎独居帅案,将如今的战况到来。
“如今,我军已休整结束,本将议,出兵,沿汧水北上,向敌寨进逼,趁敌势受挫之际开始反击!”乌华黎淡淡道:“本将受大王令,抵御凉兵,但本将的目标可不仅止于挡住敌军。龟缩于此这么久,任由敌军猖狂,想必各位也深感憋屈吧。”
刘仇闻言,眉头轻皱:“敌势消弱,但仍有兵数万,此时出击是不是太冒险了。”
“将军,在下愿为先锋!”底下出来一汉将,正是段煨从子段凌,段煨在长安,他随军而来。
“小段将军勇气可嘉,稍安勿躁!”乌华黎看向刘仇:“将军放心,本将必不会妄动。长安来信,大王派须卜大人领五千甲士来援!”
“乞活骑士,皆愿策应将军出击!”檀柘冷声道。
“末将愿领军策应将军出击!”吕布亦出列禀道。
乌华黎见状,露出了笑容,军心可用,是该吹起反击的号角了。
起身在堂前的地图上一指:“凉州贼军再次向北,已撤至渝麋县。渝麋以南,有箭筈原,此地周边丘林连绵,沟壑纵横,实为要地。本将欲以大兵,屯驻其间。”
“段凌,就以你为大军前驱,于此处安营扎寨。此事风险极大,可有胆量?”乌华黎看向段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