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此次可是被那许胤给惹恼了!”刘珩嘴角挂着点淡笑:“储君之事,这朝野内外,盯着的人还真不少啊!”
“大夏立国,陛下乃开国之君,可从未确立过什么嫡长制。而论长、论贤、论功,殿下当为嗣君的不二人选!”立刻有臣下对刘珩道。
伸手止其人,刘珩微微遥遥头,露出一丝苦涩:“孤乃身体有缺之人,哪有资格居半君之位。”
“这......”在座几人默然,互相望了望,不知如何借口。刘珩之残疾,却是一个避不过的症题。哪怕皇帝刘渊不在意,这满朝的大臣,岂能容一“残疾人”成为日后的大夏皇帝。
见着刘珩的表情,在旁的成公英心中叹息,他能感受到刘珩那积攒在胸中的愤懑与不甘。见气氛有些不对,当即喝道:“殿下何曾有疾!臣只见上天都在苦殿下心志,劳殿下筋骨,此为成大事者也!”
“长史大人说得不错!”成公英此言一落,立刻有人接口:“殿下雄姿英发,战功赫赫,颇得军心。如今乱世,诸国征伐,正当用武之时,必当用武之君。陛下诸子,只有殿下能继陛下之帝业!”
“这种话以后就不要说了!”刘珩眼神一凝,冷声命令道:“孤为父皇而战,为大夏而战,岂敢有非分之想。”
“孤乏了!都散了吧!”刘珩猛得起身,出堂而去。他尽力地想将步伐稳住,但身形还是有些不和谐的晃动,那背影,看得人颇感悲凉。
“长史大人!”王府吏椽望着成公英,有些不知所措:“殿下这......”
“不要多言了,听殿下的!”成公英轻摇几下头。
刘琤这边,比起周、陈二府,可要平静地多,并未召集些亲信议论。他与王妃韦氏,极为平静地回府的。
正常地洗漱,更衣,逗弄逗弄嫡子刘曜,方一个人至书房。
在书房挑灯,静静地处理着一些遗留的公务,似乎一点也不为夜宴之事所影响。
刘琤自然看得出来,这储位之争,才刚开始,没什么好急的。从识事起,他就默默地向着刘渊继承人的位置前进,今夜之事,于他而言,并不值得大惊小怪。
当然,若说一点影响也没有,那是不可能的。至少,对甄洛,他已决定暂且放下了。美人不在,他还想要江山,有了江山,什么样的美人得不到!
扫着手里的公文,刘琤眼神中流露出些冷意。
眉宇间还有些忧虑,想到刘珝那阴阴的笑容,那暧昧的眼神。如今看来,他对甄洛怀有“非分之想”的事已经为刘珝所察觉,这似乎是不小的隐患,该怎么解决。
......
长安郊外,许胤一人一车,别离家人,往赴凉州。有刘渊下诏干预,对他的贬谪速度很快,一日的功夫,他就得动身起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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