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轲比能这么一说,其脸上闪过不屑,只觉得轲比能是畏战了,哼哼两声道:“我五万精锐大军,对付西部叛贼区区三万乌合之众,断无失败之理。正当我好男儿建功之时,何必做拿无谓之忧。轲比能,你该不是怕了吧!”
听着其挤兑之言,轲比能心中也是冷哼一下,瞟了他一眼,眯着眼不在作声理会。那人见状也是讨了个没趣,冷哼一下,起身离开。
对于这种不明时势,只顾逞勇逗狠之辈,轲比能实在没有共同语言,毫无出言解释的**。不过对于和连的选择,轲比能确是很不理解。
在他看来,鲜卑此时问题的症结不在叛离的西部鲜卑,而在单于庭内。檀石槐留下了那么丰厚的遗产,被和连败家至此。
哪怕现如今,只要和连能稳下心来,好好梳理内部,统合好力量,鲜卑依旧是那个强横无比,掌控北方的草原霸主。
西部鲜卑的不足之处摆在那儿,虽则地域广袤无比,但人口稀少,且不毛之地甚多,荒废无用。只要将中、东部鲜卑梳理整合好,再次收服对方,轻而易举。
如今,国内尚且不稳,和连便急匆匆地西征。胜则胜矣,若败,那鲜卑将彻底崩溃,陷入分裂动乱之中。况且就算胜利了,也收获不了什么。蒲头、扶罗韩那些人不管什么结局,只怕迟早要作乱,西征,当真是昏招。
还有南边的匈奴,近年来复兴之势明显,其单于可是个野心之辈,檀石槐大王也早有提示。那也是最凶恶的敌人,外部最大的威胁,可是和连竟然也不多加防范。
“唉!”轲比能叹了口气,如今他只是个小部首领,人微言轻。鲜卑的局势加和连的动作让他看不到未来,日后将何去何从,轲比能面色凝重。
蒲头在西部鲜卑中颇有影响力,未防止其闹出什么幺蛾子,与敌勾结,将其留在弹汗山。若是刘渊知晓其动作,只怕会嗤笑不已,如此大的威胁,或牢狱囚之,或干脆斩杀。留着放在大后方,当真愚蠢之极。
受降城这地方,多年前经过刘渊的一次摧残,至今未恢复过来,早已残破不堪。且游牧民族,双方可不会在这漠南草原来一场城池攻防战。
双方大军拉开阵势,于受降城之南展开交锋。鲜卑再乱,底蕴尤在,和连手下又皆是王庭精锐。西部联军,人数不如其众多,军械不如其精良,将士不如其精锐,可谓处处居于下风。
一触之下,没有坚持多久,便损失惨重,败退而走。见西部联军“孱弱”的战斗力,和连松了口气的同时,心情顿时雀跃起来,果然如他所料,一群叛贼,果然不是他精锐大军的对手。
豪情顿生,迅速领军追击,想要将西部联军彻底击溃歼灭。连追三日,又接战数场,连连获胜,西部鲜卑完全被打得找不着北,和连自此愈加骄狂。
傻散一支百人西部骑兵,带着俘虏回归大营,轲比能面上却无一点兴奋之色。如今,大军近日虽然屡战屡胜,却始终无法将西部鲜卑歼灭。
当此之时,单于大军又深陷受降城以西数百里,轲比能感到了强烈的危机感。领军回营,让手下士卒时刻戒备,轲比能暗下决心,接下来,他要想着怎样将麾下勇士完好带回弹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