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军终究是一帮杂合之军,也算悍勇,但和侍卫军比起来,差距不是一点半点。激战好一会儿,也被牢牢挡在殿外,攻不进去,相持于殿外的丹墀与廊道上厮杀。
战损比很夸张,五六个人才能换一个,残肢断臂四散,叛军攻不上,巨大的伤亡让他们有些犹疑了。挛鞮柘宇在后自然发现了军心的不稳,面色低沉如水,冷声催逼道:“继续进攻,杀不了刘渊,我们都得死!”
此言一出,刚有松懈的叛军士卒,不由得加紧了进攻,上前拼命。然任你波涛汹涌,我自岿然不动,侍卫军依旧死死将叛军的攻势打退。
“弓箭手,给我瞄准,射!”望着始终攻不破的场面,挛鞮柘宇冷酷道。侍卫军的战斗力实在让人心生绝望,必需行非常之事。
义渠族长当即劝道:“大人,勇士们已经与侍卫军纠缠在一起,这放箭,会杀伤自己人呀!”
“闭嘴!”挛鞮柘宇很狠瞪了他一眼,转头命令道:“放箭!”望向北边,时间不多了,挛鞮柘宇双拳紧握,指甲几乎刺入肉里。
摄与其威势,身边的人当即举弓怒射,前方交战的双方士卒顿时倒下一大片。效果果然不错,虽然叛军倒下地更多,但侍卫军的阵势也头一次产生动摇。
“后撤!”砍翻一个冲上来的叛军,万俟槿果断下令道,与几个百夫长领军退到殿中,依靠殿门抵抗。
一直盯着厮杀的刘渊眼神中闪过一丝波动,为了保护自己,这些侍卫亲军将自己的进攻性收敛了许多。否则以他们的冲击力,正面冲锋,那些叛军绝不是对手,哪儿会有这么被动受攻的情况!
有了殿门的掩护,弓箭的威胁得到极大的削弱,侍卫军显得游刃有余起来,即使伤亡过半,也强硬地将几次冲进殿中的叛军顶出去。
正在挛鞮柘宇眉头拧成一团的时候,从南边传来一阵杀声,一千多匈奴士卒从南边攻了过来,领军者须卜赤弇!
义渠族长当即大惊失色,望向挛鞮柘宇:“大人,事有不妙,万事皆休,我们逃吧!”
“逃!能逃到哪儿去?”大吼一声,双眼通红,吓得义渠族长闭嘴收声。派数百人向后抵住须卜赤弇,望向殿中损失惨重,“摇摇欲坠”的侍卫军,瞳孔中疯狂之色爆闪:“继续进攻!”
叛军军心已有不稳,纵使在催促下依旧难以突破守卫。义渠族长已经有些焦躁不安,又拖一刻钟,又忍不住出声劝道:“柘宇大人,杀不了刘渊了,撤吧!”
挛鞮柘宇面上突然挂起一道阴骘之色,瞬息之间拔出腰刀,刺入义渠族长腹部。鲜血迸溅,染了其一身,义渠族长脸上露出痛苦之状,眼中满是惊惧,嘴唇蠕动,想说什么,却怎么也吐不出一个字来。
只听到“聒噪”二字,便彻底失去了意识。拔出染血的战刀,在裘袍上蹭了蹭,挛鞮柘宇亲自冲了上去,加入战圈。
刘渊居高处,一直纵观全场,对挛鞮柘宇的表现看在眼中。未曾料到,他还有这么狠辣的一面!
叛军最后的疯狂不过徒劳,随着仆固怀荌率众而来,三两下便被扑灭,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
不断叛军士卒弃械投降,拼到最后,挛鞮柘宇带伤受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