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恩孟给木氏的眼神瞧得寒意丛生,再瞧一瞧木氏丢给来的帐本,听木氏冷笑着说:“老爷,你说说,我把这帐本给父亲去看一看,他会不会受不住?
我如果不是想到母亲当年的事情,我早把帐本送给父亲去看了。
我为儿子们着想,也愿意父亲长命百岁。”
程恩孟的面色苍白了起来,程家大老夫人的事情,几乎是程恩孟心里过不去的心结。
程家大老夫人当年也说过不怨任何人,她是到了要走的时辰。
可是程恩孟的心里面还是不好受,如果没有那位庶女的事情,或许程家大老夫人就不会走得这般的快。
程恩孟颤抖着手指翻看了帐本,他越是看得多,他的脸色越色苍白起来。
木氏神色冰冷的瞧着程恩孟,在他把她的面子踩在脚下的时候,她对这个人的容忍也到了极点。
程恩孟不让木氏心里舒服,她也不介意用力去踩程恩孟的痛脚。
夫妻走到这一步,木氏的心里也是满怀的悲凉。
程恩孟摇晃着身子走了后,木氏沉沉的叹息了好一会。
程方子听到消息赶了过来,他安慰木氏说:“母亲,你为我们兄弟姐妹多想一想,你也要保重自个。”
木氏长舒一口气,摇头说:“方子,你别担心我,你说得对,我为了你们着想,我也不能垮。
你跟你媳妇儿说,那事情,她做得对,有你祖父在,有我在,你父亲纵然是糊涂了,他也不敢乱行事。
他一个当公公的人,要儿媳妇尊重他,他自个行事就要端正。”
程方子瞧着木氏低声说:“母亲,对不起,我也支持宁氏那般行事,实在是积重难返。
如果宁氏没有这份心思这份沉稳的勇气,我也只能由着家里情况慢慢的走到最为恶劣的时期。”
木氏轻轻的点头,低声说:“当年我嫁进来的时候,你祖母当家,万事尚好。
后来我当家理事的时候,我瞧着有些事情慢慢的变了,我有心改正,只是你父亲一直反对。
在这个家里,一个当家主母没有男人支持,许多的事情,还是无法进行。
方子,你比你父亲明智,你看得深远许多。而宁氏也比我当年果敢许多,她愿意为你理清内宅的里一些乱麻。”
程方子明白木氏的难处,木氏当年就是有心想要高速,程家大老夫人那时节也只会要求稳定。
当然那个时候,各房的杂事没有现在多,而许多当年的小事,在如今慢慢的变成恶习,已经到了一定要修改的地步。
程方子管不了别的房,他只想嫡长房要干净一些,他主动与程恩孟和程恩仲兄弟都事前商量说明了,程恩孟兄弟都表示了支持。
程方子如今已经成亲了,他慢慢的明白过来,夫妻之间的有些事情,是无法扯得清楚。
他想一想跟木氏说:“母亲,父亲大约是一时给人哄得有些糊涂了,我当日与父亲和叔叔商量的时候,他们都表示了支持。”
木氏瞧着程方子轻摇头说:“你父亲是什么样的人,我也不想再去细想,你媳妇做得对,不管如何,她是为我们程家长久尽了心。
方子,你回去后,可别面上带出了什么来,你要好好对待她。
程家的主母不是那么好当,特别是有一个扲不清公公的主母更加的不好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