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太后娘娘盛赞,驻守边疆乃每个北昙子民都应尽的责任,将士们付出的更多,臣女实在惭愧,略尽绵力罢了。”黎浅浅克制着冲上前抱着女儿哭一哭的冲动,谨记夫君的耳提命令,一举一动都谨守礼教,回答也中规中矩。
太后勉强撑起一抹笑容,又略带担忧的开口关心道,“多年前就听说过你们夫妻二人在寻找大闺女的事情,只是,你们如何能确定柳茹月就是你们的女儿?”
易炎彬人微言轻,易家在桂林郡或许还算大户,在京城贵人眼里,实在不算什么,太后在意的只有黎家兵权,下意识就忽视了易炎彬。
这些情况,易炎彬早有猜到,提前预设了太后的反应和问题,给黎浅浅准备好了应对说辞。
黎浅浅见太后所问,当真是夫君准备过答案的,心中又是难过又是开心,“回禀太后娘娘,我和夫君寻找颖儿一事,桂林郡的好友都知情,所以这些年他们都有帮我们注意是否有与我们夫妻二人长相相似之人,恰好,就有好友在京中看到了茹月。”
“不仅如此,当时我们在桂林郡还遇到一人,拿着颖儿的扳指典当,我们当时寻找那人,那人却消失了踪影,我们查过,那人来自京城。”
说到这里,黎浅浅情不自禁的露出笑容看向柳茹月,“我和夫君觉得颖儿肯定在京城,便马不停蹄来了京城,我们也不敢贸然找茹月相认,暗中打探她的情况。”
“奈何月茹之前也是隐姓埋名,我们根本查不到具体的事宜,还没弄清茹月是否是我们女儿呢,就听说她告了御状,这才根据她诉状上所言去验证,这才发现之前在桂林郡典当扳指之人,竟是陆铖泽的弟弟陆铖康,那枚扳指正是黄氏捡到茹月后,从她身上拿走的,由此,我才确认柳茹月是我的女儿易颖儿。”
这些话虽说不算滴水不漏,但太后去查,都是能对得上的,哪怕她查到在柳茹月告御状前,两口子就去右相府闹过事,也不怕。
不过是模糊了一下时间线,黎家军在手,只要黎青罡还在,太后也不能因为这些证实不了的事情砍杀了黎浅浅。
正因为如此,黎家也只能和皇帝站在一条战线上,黎家本原本就是保皇党,只不过当年京中发生的事情让黎浅浅在京城呆不住,黎青罡借机远离了争权夺势的漩涡中心,为保皇党保留了一大助力。
这也看得出先帝对黎家的看重和信任,竟然放任黎家全家离京,没有留一个黎家人在京城做人质。
如此行径,虽说有风险,却能让黎家保持绝对的纯洁,不让任何黎家人被京城任何一方势力拉拢控制。
这些道理,大源皇帝和太后如何不明白,只是以前太后如何派人去接触黎青罡都没用。
而大源皇帝,尚且血气方刚时,连一个值得信任的人都没办法成功的派到边境去找联络黎青罡,妥协后只求苟命,更是不敢轻举妄动去找黎青罡了。
看在黎青罡对北昙忠心耿耿,黎家又无儿郎继承黎家军,太后就打算不费一兵一卒,熬死黎青罡再让自己的人接手黎家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