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古道派可真急了!
云家是唯利是图,一心想借着云仲向上爬,但古道派却是爱惜羽毛,他们古道派五百年为了阻挡魔修,连东修真域的地位都不顾了,怎么会窝藏魔修?!
云书,这个罪名不只扣上了云仲,也扣上了古道派!
当下,元正长老就坐不住了,气得吹胡子瞪眼,阿财是什么样,他心里当然有数——
“休得胡说!云仲自五年前入门以来,悉心向学,道心坚韧,丹法双绝,他的丹道是我教的,他的法术,是我派渡劫期大能清煜尊者教的,臭丫头片子,你可知道你对云仲的污蔑,就是对我们古道派的污蔑?!”
但这般厉声急言,只是让云书矮了矮身子,状似恭敬道——
“云书只存了揭穿魔修钟彩之意,并无对古道派不敬之心,还望长老明鉴。”
反倒是其他好几派势力趁此机会煽风点火道——
“元老何必动怒,试一试也对云仲无甚大碍。”
“就是就是,身正不怕影子斜,看上一看也无妨,还能堵住悠悠众口,证明清白。”
……
“那就看看吧。”岛主威严的声音灌入了在场修士的耳里。
看是肯定要看的,这名为云书的女修,挑的时间场合极为巧妙,在众目睽睽之下,云仲不验,难免落入口实。
而且古道派逆袭蹿起,东修真域其他门派本就不爽,如今有了一个可以踩下古道派的机会,他们当然不会放过。
还有就是他自己,他眼皮底下,容不得一个魔修。
中枢岛岛主脑子一转,已经想了些许,不管云书是何目的,云仲肯定是要验的。
话毕,抬手将一块蓝墨色的石头,抛至场上。
这便是“照心石”!
全程,钟彩只是沉默,没有多余动作。
她此刻觉得自己十分被动,被云书打了个满怀!
她自知自己不是魔修,但云书那般言语,让她着实心慌,莫非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中了她的套?
可眼下,顶头的大能都点头了。
她便是不想从,也得从,不然更显她心虚。
如今,她只能寄望霆战给力,早将这个潜在的威胁消灭,只是霆战昏迷了,她就是想了解情况也难。
还有她的女性身份……
钟彩想起这个更是头疼。
云书绝不会放过她的!
现如今,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见招拆招了。
“照心石”漂浮在钟彩面前,岛主指导钟彩使用道——
“云仲,且将手放在照心石上,届时,结果自有定论。”
钟彩看了眼前蓝墨色的照心石,眼里划过一丝迟疑,但最终还是将手伸向了“照心石”,只是她的手有些微颤抖。
那一抖,落入了云家领队长老的眼里,他心里突兀一“咯噔”,不会真的有什么事吧。
所有人均是在屏息等待结果,看是云书污蔑造谣,还是真的会出现“道子”丑闻。
立场不同,各人心境也不一样。
只是一瞬,冰凉硬粝的触感躺在钟彩的掌心。
云书嘴角荡漾一丝胜券在握的笑容,在钟彩的余光里,挥散不去。
钟彩眉眼一紧,云书果然给她下了套。
只是,等了好半晌,“照心石”依然蓝墨如初,没有任何变化,而钟彩本人亦无任何异样。
这让古道派和云家众人当下找回了话语权——
“不知哪里冒出的妖女,竟敢污蔑我云家天骄/古道派弟子,给我带下去收押,容后处置。”
话毕,一小溜古道派弟子和云家弟子,就朝着诧异愣怔的云书走去。
怎么会?
她明明亲手将“魔种”放在钟彩身上了?!
怎么“照心石”会没有反应!?
这样的情景,完全出乎了云书的意料,也打乱了她的计划!
其实方才她的计划就已然乱了,这“魔种”越是动用灵力,越是明显,她本来打着让钟彩在比斗场自己暴露的主意,到时候魔修再加上女扮男装,她便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可她观高阶修士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不甘心计划就这么失败,而且,钟彩竟超乎她的想象当上了道子。
既如此,那她就亲自下场,补完这出好戏!
云书听闻中枢岛岛主有一“照心石”,但凡修士近身,魔气定无法掩藏,她给钟彩种的还是最为纯粹的魔种,魔气不知有多浓郁,她就不信,这样钟彩还能逃过此劫!
可现实是,“照心石”对钟彩确实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又是为何?
正巧,钟彩这时面色一松,抬手准备撤下,方才她观云书表情,约莫知道自己入了套,虽她不知“照心石”为何没有显示,但显然这是对她有利。
可就是这番动作,让云书抓住了关键。
云书盯着钟彩小指上的黑玉戒,一动不动。
是了,既然钟彩身上有能掩饰性别,不让散仙大能察觉之物,自然也能掩饰魔修气息。
而此物,据云书对钟彩观察之久,钟彩身上的物件都是有用的,要么就是防御,要么就是加速灵力,她亦不是喜爱装饰的人,所以,这毫不起眼的黑玉戒,有何作用,不难猜测。
云书为自己的发现欣喜,眼里划过一丝狠毒,在两方人马还未靠近她之际,当下着急大喝——
“钟彩,你敢不敢摘下你的戒指,再试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