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冥和袭含之, 想回去并不难。
毕竟先前袭含之四处寻医,好些人都知道了梵冥是出了些什么问题。
所以梵冥一脸冷漠,袭含之一脸黯淡回到妖域和万法仙宗时,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可打梵冥一回妖域,他二叔倒是黏他的紧。
梵冥虽如往常一样紧皱眉头,但这回却没有远离他二叔便是。
说来也奇怪, 他这二叔,打从梵冥有记忆起, 他就一直这副浪荡模样, 没个正型。
浪荡也就算了,妖王弟弟风流成性,最多也只是成为妖域子民茶余饭后的谈资,并不会影响什么, 而且还能使妖王更加放心, 毕竟一个聪慧持重,老谋深算的弟弟和一个不务正业,名声风流的弟弟,他想,他应该更放心后者。
但梵冥也不是担心他二叔觊觎妖王之位,而是他感觉, 他二叔好似在觊觎他!
幼时, 在他母亲去世之初, 父亲忙于政务, 也没怎么管他, 便是他这个二叔总来看他。
按常理来说,梵冥该是欢喜的,毕竟是难得的亲人安慰。
但人常说,小孩子最能感知恶意。
那时的他,只觉得,他的二叔,虽然嘴上说着安慰的话,但眼神却透露着满满的恶意,使得年幼的他,遍体生寒。
以至于,后来他长大,二叔虽然收敛了他的恶意,但梵冥却清楚记得幼时那浑身发寒的感觉,下意识就会选择远离他二叔。
直到了现在,梵冥确信他的感觉没有错。
因为他二叔周遭的来来回回换的那么多任小厮,都或多或少同他有些相似,但也仅仅是一点点。
旁人或许看不出,但他本人却是知道的。
奇怪的是,这些小厮,大多在他二叔周遭待不住三个月。
这日,他二叔,梵坤又来寻他吃酒。
之前的,梵冥都拒绝了。
这回,想到钟彩,梵冥沉了沉眼,却是答应了。
他想看看,他二叔,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钟彩留意。
梵冥这厢刚一答应,梵坤喜色瞬间上了眉梢,当然眼底的淫邪之光,也越发浓郁。
只是好似碍于什么,又生生压了回去。
设宴,是在梵冥宫殿。
梵冥虽有意观察,但也不是莽撞之辈,明明知道梵坤对他居心不良,还自己羊入虎口,所以,设宴便是设在了自己的宫殿。
外面有那么多下人妖兵看着,料他梵坤也不敢过于大胆。
但,梵冥还真不太了解梵坤。
黑玉桌面,静静摆着一壶银质酒瓶还有两个同样质地的小酒杯,里面晕染出了一层层微亮的粉色,看着诱人无比。
就像梵坤眼里的梵冥。
梵坤把着其中一杯,快速便是饮下,然后左手微抬示意道——
“小梵冥,这可是千年才得一酿的‘酒桃花’,赶紧品尝一下。”
言语真挚,仿佛两人之间真的只是亲人的友好交谈一般,如果没有眼里不加掩饰的淫邪之光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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