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享受九阳宗亲传弟子的待遇,必然有随之而来的义务,我都当了这么久的散修,就像做了大半辈子的孤儿,现在才叫我回去父慈子孝……没那感觉了,让我为师兄你挡刀可以,给他们挡,做不到。”
渡星河撑着脸颊,笑睐他一眼。
“好端端的,怎么还哄起师兄来了。”
郑天路被她说得脸热。
他师妹身上有股浪迹天涯的潇洒侠气,原以为她什么也不在乎,偏偏偶尔说一句真挚的话,冷不丁地暖人心肺。
唉,有这样的师妹,怎么疼都不够!
“我先给师父挡。”心月嘀咕。
“啥啥啥,挡什么?我也来我也来。”这是压根没听他们聊正事,单纯来凑热闹的参水。
在场唯一没说话的,就是伫立在墙壁当装饰的天笑了。
渡星河才望他一眼,他扬眸:“给钱就挡。”
对于渡星河婉拒回宗之事,九阳宗高层自是满心遗憾,好在郑天路拿出了他三寸不烂之舌,让他们相信误会已经彻底解开,哪怕她不回宗,和九阳宗也比和其他宗门亲近些许。
郑天路想,他总得做些力能所及的事儿,来帮助师妹。
托他的福,说要寻法子打压她的声音在九阳宗高层彻底消失了。
问心崖上亦知此事。
苏衍和虞秋竹都淡淡地应了下来,内心怎么想的,则无人得知。
明栀装作满心欢喜的模样应下,背地里更犯愁了——她觉得自己和渡星河是不死不休的私人恩怨,如今连宗门都不再站在渡星河的对立面,她该何去何从?
最让副宗主惊讶的,是薛宴光的反应——
听完来人的话后,他啊的一声:“好的,但我们问心崖上从来没有过叫这个名字的人,我也不认识,谈不上与她针锋相对。”
面对追问,薛宴光也是故左右而言他,并且刻意回避说出渡星河的名字。
副宗主听罢回复,气结:“元明怎么教的徒弟,小薛本来也是极出色的修炼苗子,在大比上受到打击入了岔路也不去指点教导他,就让他钻牛角尖不出来了!?”
修士想岔了,着相了,在修炼路途上都是不鲜见的事儿。
散修只能靠自己想开,或者开悟。
有师父的,做师父就该肩负起领路的责任。
副宗主不忍看到薛宴光再颓唐下去,亲自指了另一位弟子去开解他。
而每次抽选对手,明栀都无比紧张。
千万不要抽到渡星河!千万不要抽到渡星河!
她是没抽到渡星河,可当看清在擂台上的人时,面上不禁一惊。
——她抽到了心月。
明栀记得这个总是跟在渡星河身边的修士,对渡星河言听计从。
“我记得你很擅长幻术,还是个会音律的修士,”明栀轻盈地跳上擂台:“我是九阳宗的剑修明栀,希望我们能够来一场精彩的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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