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啊。
堂堂合体期高手,曾经的苍朝帝王,怎么一副任她采撷的柔弱模样呢?
渡星河玩心顿起,教他:“把白缎取下后,你该问我——还满意你所看到的吗?”
“还满意你所看到的吗?”
虽然不明白她意欲为何,陛下还是照办了。
可惜,这么经典的霸道总裁台词,由应苍帝说来,味道却变了。
仿佛她只要回答一句“不满意”,他就能挖个洞钻进去,并且施五行术添点土将自己盖起来。
渡星河轻笑。
只见她笑得开心,陛下忍不住轻轻催促:“那你满意吗?”
“啊,”渡星河回过神来:“不告诉你。”
“……”
白蘑菇快气开伞了,又拿她没办法。
“我要说不满意呢?”
他说:“肉身可以重塑,不是要紧事。”
也就只有这种时候,渡星河才会恍然地想起来,对方的强大。
她眼底微暗,唇畔却挽了笑意:“陛下说得对,不是肉身的事。”
陛下只是社恐,他不笨,更不算完全的不通人情——只是他出身这样高,天赋绝伦,实力超群,根本没有他需要用到人情世故,社交辞令的时候,谁敢拿规矩去限制他?
渡星河一说话,他就明白了。
她不喜欢他,与他的相貌无关。
陛下的情绪肉眼可见地低落下来,他眼睫颤了颤,松开她,后退一步,唇线紧抿:“你不喜欢我就不喜欢我,但我还是喜欢你,你就算和别人在一起,我也喜欢你。”
“陛下。”
“别叫我陛下,叫我的名字。”
“……”
渡星河提醒他:“陛下,你从来没告诉过我你的名字,我只从五行宗那里知道你姓燕。”
还有这种事情!
应苍帝在地宫待得太久,善于独自靠想象就描补出完整的故事——沧衡子说得对,他不曾踏出第一步,又怎么能和心上人有故事?待在棺木里当渡星河毒唯单推梦男得了。
“燕不尘,”他说,话里有点不自然:“我很少用到自己的名字,平时也没人叫,自己说出来都有点陌生了。”
登基前喊封号,登基后就叫陛下。
对皇帝来说,名字反倒成了最不重要的存在。
渡星河迟疑了下,唤他:“燕前辈。”
“就不能连名带姓的喊我么?光喊名字也好。”
陛下得了主动的好处,不当缩头鸵鸟了。
偏偏他遇到的是油盐不进的渡星河,她笑眯眯的:“陛下,我只是想知道你的名字,没说要喊出来啊!”
她不要他,为何又要知道他的名字?
陛下有些挫败。
在修炼之路,他几乎没经历过同等的挫败感——世间就是这么不公平,灵根尚有分三六九等,能到炼虚期往后的都是天赋怪中的天赋怪,人得天独厚,即使偶有瓶颈,也一点即通,少有迟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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