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气中期的老猴与沙摩里分得四枚,练气后期的安鹧言得了六枚,再分了十枚作为田有道的抚恤,剩下十八枚充了公。
几个外姓客卿欢天喜地地上前领了,连连道谢,徐公明毁了容,看上去倒是没有什么颓唐气,戴了面具遮掩,咧着嘴笑。
等到田仲青上前领了这十三枚灵石的巨款,李渊蛟又独自拿出几瓶丹药补贴了他,轻声道:
“舅公身故,这抚恤可是独子田荣代受了?”
田仲青已经调整过来,恭声道:
“回老爷,田荣向来喜好凌虐婢女,还在丧期饮酒,大醉不醒,三更之时便被几个婢女偷偷用钗子刺死,这抚恤恐怕要由嫡孙灵窍子田陵领了。”
“喔。”
一众客卿外姓并无意外,面色都是意味深长。
田有道这个独子不是个玩意,不但不识时务,还与多家起了冲突,就连山越王李寄蛮都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本就是田有道舐犊情深,一力保下。
如今田有道身死半月才死,已经是田有道生前多积善缘之故了,至于死得难堪不难堪,到底是谁家的手笔,就连田仲青自己都懒得去计较。
李渊蛟摸了摸胡须,叹道:
“舅公没于族中事,留下这孤儿,那便送上山修行,此后的修行资粮主脉一并承担了。”
“是!”
田仲青低眉应了,一众外姓客卿纷纷退下去,传来低低的欢呼声,拉扯着向镇中的酒楼去了。
一旁的李清虹看得明白,李渊蛟这一手又是补偿也是试探,心中终究有些郁气,开口道:
“还要着人去西边告知景恬姑姑。”
“已经着人去了。”
李渊蛟应声,将桌桉上的血气怨气和功法撇开,拿起那法器大锤和法器釉珠,两者都是练气下品的法器,前者无甚特别,可以变卖。
“倒是这红釉珠是个不错的法宝,里头的符文颇为高深,可以放出法光护体,给后辈用用倒是不错。”
手腕一转,那红珠中放出一道道赤光,一股分化消磨之力不断流淌,李渊蛟算了算这威力,已经能消磨大部分练气初期的法术。
“不如就叫…”
李渊蛟正琢磨着,李清虹生怕他叫出什么红光珠赤光珠的名字,急忙笑道:
“我见这釉珠通体以【胭脂釉】打造,里头又附上了各类符纹,如天边晚霞,不如叫作【晚红釉】。”
李渊蛟一滞,琢磨了一阵,点了点头,答道:
“好,送去给曦峻吧。”
余下大多是些灵物和胎息法器,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抢的,合起来也能值个十来枚灵石,库中的灵物和胎息法器刚好被李渊蛟变卖了一批,径直充入库中。
将身上的灵石凑了凑,总算是凑够了一百二十枚,李渊蛟将其交到李清虹手中,舒气道:
“麻烦妹子走一趟袁家。”
李清虹点头,李渊蛟迟疑一阵,复又取出青灰色的仙鉴,恭敬地交到她手中,再取出那筑基符箓,开口道:
“只恐那张怀德与裘籍图谋不轨,在路上埋伏,还是请一趟法鉴,以防万一。”
看着李清虹驾风翩翩而去,李渊蛟,终于长长舒了一口气,算了算日子,取出一枚玉芽丹,喃喃道:
“即刻闭关突破练气八层!”
于是驾风落回乌涂山,正见着萧归鸾笑盈盈地站在院中,抬眉望过来,李渊蛟一阵疑惑,不曾想她凤目微眨,笑道:
“又要取个名字了!”
两人夫妻多年,琴瑟和鸣,本就有诸多默契,看着萧归鸾抚着小腹,顿时明白过来。
“什么!?”
李渊蛟失色大喜,他还是胎息修士时得了一子,之后夫妻双双晋级练气,再得子嗣的机会越加小了,便不作他想,此事无非当做闺中寻乐。
不曾想萧归鸾又怀一子,哈哈一笑,抱着妻子亲了两口,答道:
“也不知是弄瓦弄章,这孩子来得倒是迟。”
夫妻亲昵一阵,李渊蛟心情大好,闭关突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