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吧伊嫂。”田庆英抓着蒲太太冷冷的手,把包着的八百美元塞到她手里,趁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人就快步出了门。外面难得的月朗星稀,他唱着歌出了海军眷村。在离直升机很远的地方,他就听到江喜海的喊声:“我有捞马(老婆)了,我有捞马了……”
“长官,你也去了眷村,有人给你介绍捞马吗?”同机的何仑见田庆英满身酒气的回来,于是问了一句。四人全是光棍,可江喜海一进眷村就有人介绍女人,一顿饭就定下了,说是个如花似玉的女中学生,真他妈萨了狗,他长成这个鳖样娶女中学生,还如花似玉,早知道他也去眷村。
“忘记陈老大说不能结婚了吗,介绍了又如何?”田庆英不忧不喜,就好像两年辛苦积蓄的薪水还在他内兜子里放着一样。
“那外面司令是怎么结婚的?”何仑笑了笑,“陈老大说的是舰载机飞行员,我们是直升机飞行员。长官,你眷村熟悉,明天也带我和祖逸进去吧,我们两个孤家寡人,也想找个捞马。”
“去去去。每天还要飞宜昌,想什么捞马,自己用手撸。”说起女人田庆英就头疼,他走上直升机,从座位下扯出行军被,往机舱地板一躺就睡着了。
下面是汹涌湍急的长江,两侧是高耸刀削的悬崖,这是三峡,雄奇险峻的三峡。岩壁青郁赤白,栈道若隐若现,猿猴啼鸣时,鸣声甚至盖过了引擎。田庆英不由想到了李白的‘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只是他乘的不是轻舟,而是悬在空中的直升机。
“这就是夔门了。”同机的杨庆贞少将指着窗外。“到宜昌还有一百七十多公里。应该飞快一点,这个时候就担心日机。”
重庆是雾都,现在这个时节没有空袭,宜万却不同,日机飞机一般是顺着长江去重庆的。每次武汉起飞的飞机一到宜昌,夔门赤甲山上的监视哨就能看见。现在副机长也监听着防空警报,一旦有警直升机是要找地方降落的。
“我们飞的低,飞机又小,高飞的日机是看不到我们的。”曾国晟解释道。“司令还在宜昌吧?”
“应该在。”杨庆贞身边的周应聪笑了笑,陈绍宽对志愿海军是真的动了火气,曾国晟和李孔荣在美国结拜过,因此被他视为背叛。“直升机不比轮船,速度快,我们突然出现在宜昌,所有人都要大吃一惊的。”
周应聪在直升机上说话,夔门最高峰赤甲山上的防空监视哨、巴万要塞区第四总台奉节炮台里的官兵,看到直升机先是下了一跳,再看清上面是青天白日徽,全都摘帽,欢呼跳跃起来这是自己的飞机。
“飞低一点,慢一点。”曾国晟拍了拍田庆英。昨晚之后,他也清楚海军同袍在重庆过的有多苦,所以今天登机时装了十几麻袋慰问品,飞到有海军炮台的地方就扔一麻袋下去,算是对官兵们的一种慰问。
奉节炮台建在瞿塘峡东北口岸,和其他炮台藏在山里不同,它就摆在外面。直升机缓缓飞近,炮台上的人全站出来挥手呼喊,只是引擎声太响他们喊什么根本就听不见。这时候另一架直升机飞低了一些,舱门打开,手一推麻袋落了下去,底下的海军士兵接住伸手从里面抓出条香烟,一时间人人疯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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