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阵的摇晃自身下传来,徐景天渐从昏迷中醒来。还没有睁开眼,就感觉全身上下一阵透骨的寒凉。睁开眼,只见身上此时只套了一片破麻袋,被人丢在一个角落里。而这似乎是在一只小船舱里,狭小的空间里满是鱼腥味和一股夹杂着臭脚味和烈质烧酒的刺鼻味道。
昏黑的船舱与船头之间隔着一块黑乎乎的帘席子,穿过那帘席,正有两个若隐若现的男子声音传来。
“张老大,你看这披风,这可是貂皮的。还有这衣服,可都是丝绸的。还有这块玉佩,这一看就是当等的玉佩。这哪一样东西送当铺去不得值个十两八两的,加一起怎么也能值二三百两了。你看,我就这用个抵了欠您老的三十里赌债,然后你再给我二十两银子,咱们就算两清了怎样?”
那声音里满是对另一个叫张老大的男人的小心讨好,不时的还嘿嘿笑着夹上几句奉迎之词。
良久,另一个有些浑厚而且带着点凶狠的声音响起,“刘老三你小子胆不小啊,这套东西怎么看也都是大家公子身上的。你莫不是绑了个公子爷吧,别怪大爷没提醒过你,你偷偷摸摸,抓到了顶多是打顿板子,吃几天牢饭。可要真起了那胆子,敢绑大家公子,小心到时捞不着全尸!”
刘老三有些讪笑的声音传来,“张老大你借小的两个胆,小的也不敢去碰那些贵人啊。这些东西是小的今天碰到一贵人家出门上香,正好顺手就从那马车上顺了一个包袱,却没有想到,里面居然会是这些,估计是府里给出门的小少爷备下更换衣物。小的平白拣了这么个便宜,这不也没敢独吞,这不马上想着张老大您嘛。”
船头那张老大和刘老三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没一会就算把这票生意谈好了。刘老三拿着徐景天的全套衣服及随身的玉佩等首饰,抵消了先前欠张老大的三十里赌债,又得了二十两的现银锭子,心满意足的把张老大给送上了岸。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那般都付与...那...断井残垣...”一阵阵鬼哭似的狼嚎在船头断断续续的响起,却是那刘老三平白还了赌债,又得了一大笔很子,正高兴的哼着西厢记的曲子。一边哼,一边取了一支稿,一点一点的撑着小船离开了河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