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决明颤抖着双手指着他。“你!你!……是你对不对!是你向老爷告的密对不对?”
吴江痛心地指责着。“干爹,老爷对你这么好,你不知感恩戴德也就罢,竟然还窥视起了二夫人。干爹你怎生地这般糊涂!”
“老爷!老爷!是吴江陷害我,肯定是他嫉妒我管家之位才设计陷害……”
利器刺破**的声音响起,冯决明的求饶声戛然而止,身体直直地往后倒去。
仲世坤扔掉从侍卫腰间拔下的刀,踩过脚下的尸体向床边一步一步迈去。
床上的柳氏早已被方才的一幕吓得怔住了,眼里只有血一样的红。
下巴被狠狠地擒住,她迟钝地将视线从冯决明的尸体上移到眼前的人脸上。
“老,老爷……”
“谁给你的胆子!给我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仲戍那小兔崽子是你和地上那死人的野种?你个贱人能耐呀!让我仲世坤给你们白白养了二十年的儿子,还准备干什么?谋害了我你们这一对奸夫□□好给你们的残废儿子留备个好家产?”
下巴的力道一甩,柳氏的身子往过一倾,脑袋撞在了床栏上,眼前暗下来,滚滚粘稠的血顺着额头往下淌。
仲世坤厌恶地接过一旁吴江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将手帕扔在她的脸上。
负手转身向外走去。
“把这贱人给我丢到乞丐窟去,看好她,她要是死了你们也别活了!”
放着好日子不过,偏要来挑战我的底线,那就别怪老夫我不留情面!
“老爷!我再也不敢了……不要!我不要去贫民窟……”
身后女人撕心裂肺的挣扎着,仲世坤不再理会,怒气冲冲往外走去。
府里还有个最大的笑话等着他!
翌日,早朝。
朝堂上左前方空出一方,左相昨夜连夜差人告假,宣帝想也不想便批准了。
身体抱恙,恐不能早朝。
也对,换做谁,也会气出病来,可以理解。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左相府里那些事不胫而走,不过短短半日已成了皇城人茶余饭后的话茬子。
被丞相宝贝了二十年的儿子竟是小妾和管家的!
这么大顶的绿帽子搁在头上,还带了二十年,着实令人同情。
“有事请奏,无事退朝!”大太监李泽全扯着尖细的嗓子,声音回荡在偌大的大殿之中。
右前方缓缓走出一人。“回陛下,臣有事请奏。”
宣帝瞥了眼下方的人,漫不经心说道。
“许爱卿有何事?”
“陛下,关于御史沈俞延一事臣有话要说。那仲戍原本就没少干祸害良家女子的罪行,只是一直碍于左相的脸面无人敢指正。可偏偏昨日出了这档子事,虽说是左相家事,外人不该遑论,但仲戍非左相之子一事一出,竟有不下于二十户人家去官府报案,沈俞延为救那女子伤了仲戍是真,可臣以为他并未有过错,正因他此举才避免了更多的无辜之人遭罪,所以恳请陛下将沈大人无罪释放。”
“臣附议。”
“臣附议……”
一时间朝中半数大臣请奏。
宣帝揉揉额角,头疾又犯了。挥挥手。“放了放了。”
“谢陛下。”
待下了朝往拙政殿去的路上,李泽全瞧见龙辇上皇帝脸上的神情,低声细问。“陛下可是头又痛了?”
“上次西芜进供的玉凝丹还有吗?”
“回陛下,还有五粒。”
“取一粒来,朕前些日子吃了些,这头疾好了许多。对了,差太医院抓紧研制。”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