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衾葭身穿着睡衣,她冲至了他们父子二人那头,停下来后,扇了邢铮一个耳光,邢铮早已猜到谢衾葭会同他动手,耳光扇下来时,他却是未曾躲开。
谢衾葭将他扇得耳鸣了起来,牙齿磕到嘴角,破了皮,然,邢铮仍原地不动,谢衾葭要扇第二下时,被邢沙拽住了胳膊,“你冷静一下行不行!”
邢沙不知谢衾葭是何时来到书房门前的,可,这些话被她听见了也好。
邢沙一直都计划将嵘示交到邢铮手中,即便邢彦还在,公司也应当是交由邢铮来经营的,邢彦的性子过于温吞,不够狠决,做不决裁者,邢彦还在时,他们夫妻便时常因要将公司交给谁产生矛盾。
“我看你才应当冷静一下!嵘示也有我的股份,我不同意把嵘示交给他,他不配。”谢衾葭同邢沙争辩着,因过分激动,眼泪已然收不住,“公司应当是阿彦的,他这个害死阿彦的凶手,不配拥有这一切!”
邢沙按住了谢衾葭的肩膀,再未像先前那样哄她,而是同她说:“阿彦的死是意外,你不要忘记,当年阿铮也在icu里住了一周。”
“他已经走了这么多年,你也应当任性够了。”既然她听见了,那便握住这个机会同她说清楚了,“以后嵘示是阿铮的,赵氏的事情帮或不帮,都在他。”
“你这个祸害,你嫉妒阿彦,弄死阿彦还不够,还要把江和也逼上绝路,阿彦什么都念着你,江和迄今都把你当成好兄弟,你对得起谁?!”
邢铮看向歇斯底里的谢衾葭,他扯动着嘴角,平静地问她:“既然这么讨厌我,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
他曾有过千百次问她这个问题的冲动,若做不到善待他,为何还要将他生下来,不如直接让他死在还未成型的时候,“妈,妈。”
知道她最讨厌的便是被他这样称呼,邢铮便不断这样喊。
邢沙阻止邢铮:“你这是做什么?”
邢铮笑着,他摸上了自己的脸颊,方才被谢衾葭打过的位置,此时还残留着疼痛,他用舌尖顶了顶上颚,像个不羁放纵的纨绔子弟,“妈。”
“闭嘴,你闭嘴!我没有你这么恶毒的儿子!”
谢衾葭终是被邢铮刺激得晕了过去,邢沙顾不得教训邢铮,扶着妻子前往卧室,而邢铮则是定在原地,看向二人的背影,嘴唇翕动着。
“妈。”
只从口型判断得出,并未有任何声音出来。
邢沙让给谢衾葭吃过了镇定药物,待谢衾葭睡熟了,心率稳定了下来,这才出来,一出来卧室,便看见了邢铮倚着墙璧在对面站着。
邢铮问他:“她怎么样了?”
口吻冷淡,听不出任何情绪来,可知子莫若父,看见邢铮猩红的眼眶,邢沙便将原本准备好的责备吞咽了下去,他同邢铮说,“吃过镇定剂了,睡一觉会好些,时候也不早了,你早些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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