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碧近期时常跟随邢铮回来,见到此情此景,仍觉得十分怪异,他对这兔子,太温柔了些,比对人都要温柔。
不多时,邢铮抱着懒懒出来了,懒懒在笼子里呆了一天,来到客厅后便开始了上蹿下跳,江楚碧几次想摸它,都没能成功,小东西,仿佛在故意躲她似的。
江楚碧尝试多次失败后,忽然想起了一些事情,她笑着,同邢铮说:“豆豆刚被接到我那里的时候,也是这样,死活都不肯给人摸。”
虽然懒懒是兔子,豆豆是狗,可两个家伙,在这点上,极其地相似。
“豆豆”这个名字,让邢铮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情绪,短暂沉默后,他问江楚碧:“喝酒么?”
江楚碧:“好啊。”二人一拍即合,来到了餐厅,一同坐了下来,喝的是烈酒,龙舌兰,两人虽坐在一起,可没有碰杯,也没有沟通,各喝各的,唯一相同的是,两人的表情都带着悲伤。
江楚碧一口气喝了两杯烈酒,她晃动着空荡的酒杯,自言自语道,“豆豆生病的时候,我找遍了南江所有有名的宠物医院,没有一家救得了它,我最后,就看着它死在了我面前。”
“和他一样,都走了,再也看不见了。”江楚碧笑了起来,眼眶却是红了,只是眼泪并未落下,她眸中闪过了杀意,“不管付出多少代价,我都要替他报仇,害死他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邢铮握紧了酒杯,骨节分明的手指,几乎要将手中的玻璃杯捏碎,江楚碧如此,他又何尝不是?
江楚碧又去喝了几杯,她有些醉了,话也比平时多了许多,她同邢铮碰着杯,“我真的,很好奇,你们为什么一个个……都喜欢她。”
“不过是年少不懂事的时候相处过几天,为什么,他就非她不可,我那么喜欢他,他从头到尾,都不看我一眼……他宁愿去天天给她写情书,都不肯来给我过生日!”
醉酒后,心中藏匿多年的委屈,尽数爆发了出来,江楚碧的眼泪终于也落了下来,她执着地问邢铮,“林湄她到底哪里好,为什么你和阿彦都喜欢她?我不懂。”
邢铮缄默不语,他将面前的酒杯填满,灌下了一杯酒,脑中也在思考着江楚碧的问题,林湄到底哪里好,他究竟为何偏执到只想要她一个人,他竟也想不出原因来。
或许是因为,他的人生中从未遇到过光,她大抵都不曾记得那句话了,他却惦记了多年,像个变态一般,窥伺着她的生活,羡慕着她的人生。
她有爱她的父母,和睦的家庭,阳光的个性,靠近了她,便等于抓住了救赎,可他认为的救赎,心中念着的人,始终都不是他。
邢铮问江楚碧:“那你呢?”
江楚碧:“我,我什么?”
她喝多了,口齿不清,邢铮与她情况差不多,“阿彦哪里好?只有不到两年,呵呵。”
“我们可真是……同病相怜。”江楚碧笑了起来,为邢铮倒了酒,同他碰杯,酒杯相撞,发出了清脆的声响,两人不约而同,将一杯酒一饮而尽。
江楚碧醉醺醺地说,“我第一次跟他说喜欢他,他拒绝我的时候,说,他在等一个小姑娘长大,我真的不懂,我哪里比她差,陈启那个脑残,被我勾勾手指,就背叛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