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铮也看见了林湄,但并未同她说话,林湄换了鞋子,收好了东西,便走了。
路上,她给邢沙打了电话,邢沙并未责怪她什么,可谢衾葭那头,就没有这么好交代了。
谢衾葭醒来后,便一直要求拿日记本回来,邢沙又不好同她说日记本被烧掉的事情,只好找理由搪塞,但谢衾葭不是那样好骗的。
于是,隔天一早,夫妻二人还在因为此事闹着,准确地说,应当是谢衾葭单方面同邢沙吵架。
邢沙待谢衾葭从来都是好脾气,即便是最过分的时候,也不会向她大声吼叫。
徐欢与谢俊尧看不下去,便说了谢衾葭几句,“东西丢了,要找回来也得时间,你都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怎么跟个孩子似的,说风就是雨!”
“什么丢了,根本没丢,是那个祸害拿了,”谢衾葭情绪过激,她指向了邢沙,“我当初就不应该听你的,生下这个祸害,他就是来跟我讨债的……”
谢衾葭一闹,谁都没有办法,客厅里安静了下来,佣人们也不敢乱说话,而就在这时,大门突然被推开了,所有人都向那头看了去。
见到邢铮后,家中的佣人们纷纷吸气,徐欢与谢俊尧表情也顿住了,他此时回来,不是往枪口上撞么,只有邢沙知道,邢铮回来是为了什么。
他尚未同邢铮通气,谢衾葭已起身冲了上去,不由分说,便向邢铮脸上扇了一个耳光,响亮的声音,让客厅的环境显得更为寂静,佣人们吓得呼吸都不敢用力了。
反观邢铮,即便被打了,依旧云淡风轻着,巴掌挨得多了,便也无所谓了,谢衾葭厌恶地看着他,“把阿彦的日记本还给我。”
“日记本已经不在了。”他直截了当,“被我烧了。”
“你说什么?!”谢衾葭骂他,“你这个祸害,你怎么不去死!”
骂了,还是不够,便又开始动手打,邢铮本是有机会躲开的,他若想躲,或是想反抗,多的是机会,可他每次都一动不动,任由谢衾葭打骂着。
徐欢与谢俊尧看不下去,与邢沙一同将谢衾葭拽了回来,谢衾葭方才歇斯底里打着邢铮,已经将他打出了鼻血,矜贵清冷的男人脸上挂着鼻血,看去甚是狼狈。
徐欢带邢铮去了洗手间清理,他弯腰洗脸时,徐欢在背后叹息着,“以后不要再和你妈赌气了,你这样,图什么呢?”
冷水冲在脸上,邢铮缄默不语,他并非第一次听这样的问题,图什么呢,说出来,大抵也会被骂疯子,只有惹怒她,才能让她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几秒。
每一次被她打时,他才会觉得,他是她的孩子,扭曲的逻辑,旁人不会懂的。
林湄晨起,吃过早饭后,便又来到了邢家别墅,可今天,家中气氛似乎比昨天还要沉闷,一进来,便看到了佣人们小心翼翼站着,谢衾葭在与邢沙争吵着,谢俊尧劝着架。
看见了林湄后,谢俊尧忙示意她过来,谢衾葭见到了林湄后,便同她说:“阿彦留下来的东西,都被他给毁了,他怎么不去死,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他!”
“您冷静。”林湄方才说了一句话,便听到了一阵脚步声靠近,她循声看去,竟看见了从洗手间出来的邢铮。
他的脸,一看便是被打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