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此时反而冷静了下来。被人绑着来的,是个小和尚,又要来见自己,除了司隐她实在想不到别的人。可是,可是司隐早就不在了啊,是自己亲手给他立的坟啊。
反常即为妖。这道理,她懂。只是,不亲眼去看一看,她还是不甘心。万一司隐没死呢,万一他命硬呢?
杜鹃一阵风似的跑开了,后面跟着商长老的一句话:“在银岭那边……”
杜鹃奔跑在风雪里,像是要去见久未谋面的情郎。不,不是情郎,是她的漂泊异乡的亲人。可是人活着,谁又不是在异乡呢。
商长老到银铃的时候,杜鹃正倚着一棵树喘气。
“已经见到了?”商长老心想,这速度也太快了些。
杜鹃摇摇头,随意挽起的头发披散下来,脸上是一层薄薄的汗。
“走吧,我陪你去。你要是出点问题,叶老鬼不得剥了我!”商长老拉了他一把。
“我害怕……”杜鹃气息还没匀下来。
“那你刚才那么急为个啥?”商老笑了笑:“放心吧,还能有谁敢在古灵山撒野。”
“……”不是怕这个,怕的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杜鹃在心里默默地说。
杜鹃一眼就瞧到了司隐,因为从她攀上银岭,迈出第一步起,他的目光就一直追着她,从没有移开。
“……小和尚,是你吗?”杜鹃站在那里半柱香的时间后,终于开了口。
“杜鹃……”司隐带着哭腔喊了出来。
重逢,从来都不是单纯的喜悦。杜鹃稳住情绪,一步步地向他走去。
“别过来……”司隐喊了一句,可惜已经迟了。
一把带着红布的箭凌空射了过来,杜鹃满心满眼都是司隐,根本没想过这种突变。饶是商长老见多识广,那么远的距离,他也只能使出七分的力度,将那箭偏了半寸,斜□□杜鹃的右肩。
杜鹃只是睁大了眼睛,对着司隐挥了挥手,就那样直直地倒了下去。
“杜鹃……”司隐眼泪无声地流下来,他突然想起那年湄水镇的第一场雪。也是这样的风雪天,他和杜鹃在雪里奔跑了一整天,却是只有笑声,没有眼泪。
一群人从树后面走出来,为首的是个官气十足的男子,对着商长老拜了拜:“初到贵地,得罪之处还望海涵。这是我们之间的事,还请这位长老不要介入为好。”
商长老扶起杜鹃,语气异常地平静:“这位官人真会说笑,在我古灵山杀人,竟然还不允许我们介入,这是哪里的王法?”
为首的男子再次拜了拜:“我们无意多事,得罪之处着实抱歉……”
“抱歉?既然知道我是这里的长老,想必也有人告诉你我们古灵山的规矩吧?”商长老看了眼男子,缓缓地说道。
“这……不知道是什么规矩?”男子一咬牙,还是开了口。这趟差事,关系着他的升迁,别人听说古灵山后都推掉了,只有他觉得,极度的危险后面是极度的荣华,所以才托人讨了来。如今看这长老的意思,想来是不会轻易了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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