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灵说的也不无道理,订婚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朱轩禹再怎么是太子也没有夺人之妻的道理,若是他真敢在沈月订婚后还想强纳,御史台那群御史一人一口唾沫就能喷死他!
沈月叹了口气,眉间笼着轻愁,
道理她都懂,可是有谁又敢做这个大冤种,同朱轩禹抢人呢......
眸色微动,她猛然想起一个最合适的人选,
唇角微微上扬,她忍不住乐的抱住谢灵:“果然还是得谢姐姐!我知道该找谁了!”
现成的大冤种在哪儿她怎么忘了!
“那就好,你且记着兰花,”
“谢姐姐也要保重好身体,那些东西对身体伤害极大,该处理还是要处理一下,”
“我省的,墨兰,你别记错了。”
谢灵的再三叮嘱中,宁妙雪带着宫人回转,
夜间,沈月将白日谢灵说的话告知听霜,
“若是有谢家的帮忙倒是好事一桩,但就怕,”听霜挑眉:“若是她想借此算计于您,又该如何是好,您不如等王爷回信?”
“时也命也,”
先不说谢灵没有害她的理由,纵使有,那也值得赌一把,
她不可能一辈子活在朱谨的庇佑中,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抓住面前的时机试一试。
指尖有节奏地敲打小几案面,沈月思索良久后郑重道:“我细细想了想,此法可行,不过后面须得改动一下,为保万无一失,我须得光明正大出宫才行,”
“我有些想法,还要劳烦你想办法帮我送给高先生,请他帮忙谋划,”
“喏。”
面前的桌案被铺上宣纸,沈月接过听霜手中狼毫,落笔瞬间,她手僵在纸上,
不动声色望了眼侯在身畔的听霜,她将狼毫递给凝香:“今日埋那针手有些酸,以免污了纸张你替我来。”
险些忘了,听霜是朱谨身旁的得力干将,定然是见过朱谨笔迹的!
凝霜双手接过狼毫,在沈月的叙述声中将信纸书写完,阴干墨迹叠起交给听霜:“劳烦听霜姐姐。”
翌日,
朱轩禹再来时候,身后跟着数十个捧着托盘的宫人,
他将翻晒柏叶的沈月牵引道宫人面前,指着一溜排开的托盘宠溺道:
“内务府来了批新料子,孤着人给你裁了几身衣裙,你且试试合不合身,”
这是纳了沈毓婉给自己送些补偿?
沈月漫不经心瞥了几眼,清一色的嫣红衣裙,
指尖轻挑,她当着朱轩禹的面将装盛着衣物的托盘打翻,
半笑不笑嫌弃道:“本县主最讨厌的便是嫣红!红便是红,非要加深,不伦不类丑得令人发指!”
面具下那双杏眸讥讽之意看得让人烦躁,
朱轩禹背在身后的手握紧成拳,阴沉道:“既然月儿不喜欢,那就都烧了去!就在这儿烧!”
宫人领命,很快将炭盆端了出来,
一件件衣物被投进盆中被火焰吞噬,
“孤不要的东西,毁了也不可能给别人。”
沈月肩上一沉,朱轩禹两手握住她肩膀,略微使了些力气将沈月掰向剩下的宫人:“既然衣裳不喜欢,那看看首饰,嗯?”
朱轩禹眸光在沈月脸上扫了一圈,心底滋生出一股浓浓的征服**,
就是这个孤傲的眼神,真真令人恨不得碾碎,看着她跪在面前,对自己谄媚讨好!
“孤记得当初送过你一支鸾鸟发钗,但却没见你戴过,想来是不喜欢那个款式,特地命人重新打了一对步摇。”
他从托盘中取出一枚华丽的步摇,
振翅欲飞的鸾凤口中衔着圆润的东珠,爪尖勾着两指长的金串珍珠流苏,
“婉婉性格明艳,孤将衔着红宝的那支赐给了她,”
朱轩禹按住沈月肩膀将步摇别在她发髻间,冷然道:“而月儿宛若枝头明月,这支同你甚配。”
他这般强势的模样令沈月长睫遮掩下的眸光越发森寒,
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忍不住嗤笑出声:“殿下明知道我和沈毓婉的关系,送我和她一样的步摇还指望我喜欢?你究竟是恶心我呢,还是恶心她呢?”
说着,她兀地拔下头上步摇就要往地上砸,被朱轩禹攸地俯身擒住,
朱轩禹捏着沈月手腕,冷冷睨着她,意味深长道:
“孤说你喜欢,你就喜欢!”
从沈月手中夺下步摇重新插回她头上,朱轩禹替她整理凌乱的发髻,扫了眼候在一旁揪着衣摆的凝香语含威胁道:“听说你同这个丫鬟情同手足?”
“你!上前来!”
朱轩禹居高临下俯视凝香,打量一番啧啧出声:“平平无奇,怎就得了县主的青睐。”
在沈月冷冽的目光中,他指着她的发髻对凝香吩咐道:
“日后县主的发髻由你负责,孤若是那日发现县主发髻上没有这支步摇,孤立即将你扒皮抽筋凌迟处死!”
“朱轩禹!你卑鄙!”
“乖,瞧着你今日精神好多了,陪孤先手谈一局,”
朱轩禹缓下神情握住沈月的手,笑吟吟哄道:“只要你听话,孤自然舍不得让你伤心。”
言下之意,只要她让朱轩禹不高兴了,
这个无耻之徒就要拿凝香开刀!
指尖深深掐入掌心,沈月眼底血丝蔓延,就听朱轩禹悠闲开口:“吩咐下去,孤今晚在安乐县主这边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