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正德先生来了兴趣:“居安公子请细讲。”
仙师之事是个引子,紧接着赈灾,豫北王谋反一事才是正事,
书房吵嚷的声音持续到深夜,
正德先生打头,几人躬身同朱谨告退,
常先生见沈月稳坐在圈椅不动,上下嘴皮一搭又要出声,被正德先生扯着袖子拽了出去,
一路将常先生拖拽到避人的小径,正德先生方才出声劝阻:“严生兄今日是吃错了药不成。”
他捶着酸疼的腰,眉头紧蹙:“那居安公子说得没错,是男是女与谋士身份又有何干?换个想法,女子心思细腻做事严谨,反倒是能弥补我们之间的短板,有何不好?你做什么非要同她为难。”
“哎!”常先生忿忿不平地甩着袖子,振振有词:“正德兄!那是个居心叵测的女子啊!想方设法接近王爷,意图霍乱王府后宅啊!”
“居安公子霍乱后宅你看到了?”
“这.......”面对正德先生的质问,常先生一时语噎:“那她为何处处算计试图拿捏王爷!”
“你又看到了?”
正德先生浑浊的眸子划过一抹精光,抚着胡须笑道:“莫要轻信耳中所听,眼中所看,要多用心去明辨是非,依老夫所看,居安公子胸有鸿鹄之志。再退一万步讲,依王爷的身份,有红颜知己很正常不是?”
“可王妃......”
“痴儿,王爷正妻未娶何来的王妃!”
两人身影消失在小径,书房寂静也被沈月打破,
彼时,沈月懒散靠在圈椅上,指尖转着从高仲手中夺来的折扇,精致的眉眼隐在烛火暗处令人看不清表情。
“殿下,”她眸光落在朱谨左眉的那道伤疤,低声轻笑:“满意你看到的场景了吗?”
世人对女子多有轻慢约束,仿佛女子不困于后宅生儿育女便是犯了弥天大错一般,
以至于她做谋士是错,她不嫁人不做妾也是错!
仿佛身为女儿身便自带千错万错!
朱谨掀起眼帘定定望着沈月,放在桌案的手微动,
良久,方才出声愧疚道:“闹成这样,不是本王的本意,”
回程路上,慧娘看出他心底装了事细心询问,本想着同为女子,慧娘处理会更为妥帖,倒不曾想,事情会闹成这般,
“这件事本王会妥善处理,你且安心。”
他辨不出情绪的视线落在身上,沈月憋了一天的怒气兀地涌上心头,
她起身站到堂中,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殿下总是自以为是地安排别人的人生!可有正视过我真正的想法。”
沈月也是,居安亦然,
他给的时候总是带着自我想象的妥善,却未真正尊重她想要的是什么。
女儿身身份被揭穿她毫无感觉,她气的是朱谨出尔反尔!
沈月灼灼的目光下,朱谨低下头,嗓音低哑,
“慧娘那边本王会问清楚,给你一个交代,这事本王亦有参与亦有错,你莫要迁怒于慧娘一人,待查清始末本王再来同你赔罪,届时任君责罚。”
言而无信确实是他之过,他认!
“若查出来始作俑者是镇西王王妃呢?殿下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