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仲心里发慌,不知沈月哪里又惹了这位爷,以至于朱谨会傍晚时分匆匆赶来问罪,
他收敛心神,进门躬身:“不知王爷驾到,有失远迎还望王爷恕罪,”
“居安人呢?”朱谨手搭在椅子上,眯着眼打量高仲:“去哪儿了?”
“回王爷,公子产业出了些事情,离京去处理了。”
头顶视线阴冷如冰,大夏天的让人没由来地感觉浑身发寒,
高仲悄悄瞄了眼朱谨黑沉的脸色,咽了口唾沫,讪笑:“这屋内有些黑,我这就去让人进来点上烛火。”
瞧着高仲躲闪的模样,朱谨冷笑:“听风点灯。”
是了,高仲整日跟着沈月,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沈月的身份,
不过是跟着沈月一起将自己耍得团团转罢了,
眸底掠过一抹冷冽的光,他指着一旁的椅子冷声道:“高先生,坐。”
听风将厅中烛火一一点起,
厅内顿时灯火通明,亮得连高仲额上的冷汗都看得一清二楚,
高仲虚虚挨着椅子坐下,两手放在小腹处垂眸不语,随着时间慢慢推移,他头上的冷汗一滴一滴顺着鬓角滴落,眼神也渐渐躁动不安。
眼见时机差不多了,朱谨掀起眼帘望向高仲,
“高先生果然胆识过人,忠心耿耿。”他嗓音幽沉,轻笑:“居安是去汝宁了吧。”
“公子行程,哪儿需要同属下汇报,”高仲笑的勉强:“我就是一个做下属的,怎么可能管公子。”
“高先生,打开看看。”朱谨下颌微抬示意高仲上前,打开锦盒,
高仲心中忐忑,但摄政王有令他哪敢不从,
一步一挪走到朱谨身旁将画卷取出,打开瞬间他手猛地一颤,脸色青白交替,
“画上之人,高先生想必也熟悉得很,”朱谨踱到他身侧,接过画卷展开,狭长的凤眸冷冽,在烛火下幽沉如墨:“本王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也惊讶了一阵,没想到居安便是京都毁容的沈二,”
“还真是给了本王一个大大的惊喜!”
高仲僵在原地,
朱谨这样说定是已经有了确切的证据,任何的辩解在此时都苍白无力。
“听风,请高先生去摄政王府小住,再派一队人去汝宁迎接沈二姑娘。”
居安,沈月,
两人面容和相处画面在眼前不断闪过,心乱成一团。
原来,自始至终,他心动的都是同一个人!
朱谨捏着手中画卷,薄唇绷成一条直线。
*
镇西王府,
温心慧病恹恹的躺在床榻之上,脸色苍白,
小世子趴在床榻边,双眸通红:“娘要什么药材才能好?我去给您找!”
温心慧使了个眼色,她身旁的侍女跪坐在小世子身旁,柔声道:“王妃这病是心病,吃再多药都没用的。”
“心病也是病,定是能治的!”小世子起身,握拳:“我这就去找大爹爹!他定然有办法治好娘亲!”
“世子,正是王爷听了别人挑唆,这才将王妃气病的......”
说话间,门口有护卫通禀,侍女将小世子带了出去。
温心慧坐起身,将头上巾帕取下,面色阴冷:“说吧,居安那边可是有什么消息了?”
“回王妃,居安今日下午带着护卫出城,朝着南方去了。”
“哦?”温心慧眉尾挑了挑,唇角勾起一抹狠戾的笑:“寻一队人跟上去,既然出去了,就别回来碍本王妃眼!”
护卫领命欲走,又被她叫住:“沈家近日要接安乐县主回京都,路上一并处理了吧。”
只要她们死了,朱谨便还是她的!
这么多年的感情,她不信朱谨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定是被这两人勾了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