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谨凤眸暗了暗,盯着温心慧,眉心浮现失望的神色:
“不论这次,之前你对沈二动手的事情也该清算了,本王虽不会将你送到衙门,但该有的家法不能少,”
他放下程文麟起身,厉声道:“义父去世前将镇西王府交给本王,本王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走上歧途,按镇西王府家法,你当受藤条鞭笞十鞭!来人,拿藤条来!”
朱谨说完,看向沈月,毕竟是替她出气,自然是要她认同才行,
他低声询问:“阿月认为如何?”
“殿下自己做主便好。”
沈月按下欲争论的高仲,淡漠道:“毕竟是镇西王府的家事,我一个外人不方便说话。”
朱谨所谓的清算看似替自己出气,实则处处偏向温心慧,
温心慧要的可是她的命,且不止一次,朱谨一句十鞭子就想了却,痴人说梦!
她能理解朱谨与镇西王府的纠葛之深,左右为难,但是不代表她就得为了朱谨退步,
她的仇,她自己寻!
沈月不咸不淡的态度落入在场众人眼中,神态各异,
朱谨眉心紧拧,放在膝上的手蜷缩成拳,
温心慧脸上的表情骤然之间变得阴冷,她双手死死掐着掌心,盯着朱谨一字一句道:“慎之,你当真要为一个外人这般对我?”
她本以为朱谨没有再提之前的事是已经翻篇了,
却不想朱谨竟然是为了等沈月回京,当着沈月的面折辱她!
“可别,这口锅太重我可不背,”
沈月讥笑出声:“惩治与不惩治都是摄政王府与镇西王府的事,与我一个外人有何干系。”
她起身,掸去裙身上的灰尘,走到程文麟面前:“小鬼,你险些害了我,是否该对我道歉?”
程文麟呆愣地望着沈月,
而后起身躬身行了个大礼,稚嫩的脸上满是肃然:“今日是文麟顽皮险些惹出大祸,还望县主原谅则个!”
“这礼本县主受了。”
沈月轻笑,不理睬朱谨复杂的目光,带着高仲和凝香离开。
“镇西王世子倒是不错。”
高仲走在沈月身侧,落后两步:“假以时日,倒是一谦谦君子。”
“程文麟出生开始基本由朱谨教养,朱谨养出来的小孩儿,差不到哪里去。”
沈月摇着扇子,面上的黄金面具在微暗的天光中透出几分冷冽,
“方才她说,坊间都在传我**于朱谨,这几日定还有后招。”
“我方才在她领口处看到一处痕迹,找一下跟着温心慧的人,问问她最近都见了谁。”
她从没指望朱谨替她讨回,
所以一直令人暗中盯着温心慧,寻找动手契机。
镇西王的军队支持温心慧是因为她是镇西王妃,是小世子的母亲,
若温心慧自己丢了这个身份呢?
将手伸到廊下,雨滴砸落在手心透着痒,
她唇角勾起:“比起死,温心慧更怕得失去念想。”
午后沈月离开后发生的事情被丫鬟传到沈月耳中,
朱谨亲手鞭笞,将温心慧背上都打出了血,镇西王府的谋士将领气势汹汹去寻朱谨,欲给温心慧讨回公道。
沈月静静听着,不发一言。
夜间,凝香将消息送给沈月,
“姑娘,昨夜镇西王妃乔装到别院与贺家小将军相会,一共待了两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