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姐若愿意帮忙,盈秋日后定会记得您的恩情,若您不愿也没关系,您只当我今日没来过就是。”
沈月搭着杯盖的指尖停顿,抬眸,望着沈盈秋咬着下唇的忐忑模样,唇角勾起,
“究竟是何事,四妹妹先说说,都是自家姐妹,若是能帮上的,我定然是竭尽全力帮的。”
“可你也知道,”
沈盈秋晶亮的眸光中,沈月话头一转,幽幽叹息道:“我空有一个县主的名头,实际只是个没本事的弃女,爹不疼娘不爱,也没有什么厉害的手帕交,估计帮不上什么大忙。”
“二姐姐说笑了,”
沈盈秋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揪着帕子面露愁色:“二姐姐是知道我身份的,盈秋和三哥虽说是同姐姐一天出生,但身份却是天差地别,”
她苦笑,眼底流露出哀伤:“三哥同我虽说是侥幸记在了母亲名下,有了嫡子嫡女之名,可终究不是母亲亲生的,母亲对我二人并无好脸色。”
她顿了顿:“母亲满腹心思都放在长姐身上,其余人对她而言都是无关紧要之人,甚至在她觉得我们挡了长姐路的时候,不惜痛下杀手......”
眼泪不受控制从眼眶溢出,沈盈秋别过头抹着泪,泣不成声:
“三哥与长姐不合,她便将三哥随意丢进个书院,意图养废三哥,
我与姨娘同父亲多说一句,她都怕我们抢了长姐的父爱,指使下人对我们母女处处为难......”
“哦,”
沈月淡淡应声,垂眸长睫遮掩眼底异色,取过干果在手中慢条斯理地剥着,
沈盈秋本想借着宋敏对她们三人的不好来勾起沈月的共鸣,却不成想沈月脸上毫无动容之色,仿佛真的就是在听故事一般,
眼神暗了暗,沈盈秋直言道:“盈秋知道母亲也曾三番四次想置二姐姐为死的,这才冒昧前来,想和二姐姐合作。”
绕了半天,终于进入正题了,
沈月眉眼动了动,将剥出的果仁放进玉碟,抬眸眸光晦暗:“合作什么?”
“盈秋知道姐姐想尽快嫁人,以避开摄政王殿下的爱慕。”
沈盈秋抬手,用手中帕子一点点拭去脸上的泪痕,
她半敛着杏眸,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暗色剪影,
“可姐姐有没有想过,一旦母亲离世,您就必须得守孝三年,届时您的算计将会成为一场空。”
沈月柳眉紧蹙,指尖用力,果壳受力裂痕从桌面相触的地方向上蔓延,
终究还是露出獠牙了吗?
唇角上扬,她盯着沈盈秋淡漠道:
“母亲身体康健,又怎么可能突然暴毙。”
除非,有人在中间动手脚,而那个人,呼之欲出。
沈盈秋这个时候上门,原来是想用宋敏的命和她做交易!
“世事无常,二姐姐又怎么会不知呢?”
沈盈秋见沈月手边的茶杯空了,微微起身,执起茶壶替沈月将水续上,
“二姐姐,我们不是敌人,至少目前不是。我要的皆是你不要的,你想要的,我亦可以帮你。”
“二姐姐派人查我,应当也知道父亲的暗探都在我手中,”
她清浅一笑,杏眸回视沈月:“正巧我在贺家安插的人手得知了一个有趣的消息,二姐姐难道就不想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