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头上这顶乌纱帽险些没保住!”
“说沈月是天煞狐星,依我看沈毓婉才是!”
沈崇文额上青筋直冒,转身一脚踹向沈毓婉,
“嘭!
巨大的力道踢得沈毓婉滑撞在桌腿上,她一声不吭如失了魂般缩成一团只顾低声呜咽,
“究竟怎么回事,你倒是同我仔细说说!”沈老夫人拉着暴怒的沈崇文,心里七上八下:“宋氏怎么没回来?”
“那女人给沈毓婉顶了罪,如今被关在刑部大牢,等明日大审,”沈崇文烦躁地在厅中来回踱步:“此事闹得太大,一旦处置不好,恐怕我这尚书的位置也要跟着被连累!”
“家门不幸啊!”沈老夫人身子一软,被丫鬟扶着瘫坐回椅子上,拍着桌子哀戚:“我沈家究竟做了什么孽,摊上宋敏这个女人,文德我儿,休妻!休妻!同那女人撇清干系!”
听老夫人叫嚷着休妻,沈崇文表情有些异样,
他想休妻不假,但现在不是好时候,宋家那老狐狸因宋敏站出来才肯插手,有太师府在中间周旋,也许此事还有一线生机,
否则光治家不严的罪名,便够御史台那群疯狗攀咬一阵!
“母亲,宋敏替我沈府子嗣顶罪,我又怎能落井下石。”
假惺惺的话一出,沈月险些当场呕出来,
沈崇文这副当女表子还要立牌坊的嘴脸,她前世便看透了,
一边厌恶宋敏强势下嫁,一边又想借着宋家权势往上爬,
许是她讥讽的目光太刺人,沈崇文兀地将目光落到她身上,
他在打什么鬼主意?
“都回去,沈月留下。”沈崇文看着沈月,一个被忽视的念头浮现在脑海中,
宋敏是沈府主母,沈毓婉是沈府精心教养的嫡长女,无论谁担上罪名他都得被牵连,
可这个人若是同他,同沈府不亲近的人.......
厅门被丫鬟掩上,
沈崇文站到沈月面前,目光晦暗:“老实说,此事是不是有你插手?了尘指认沈毓婉你是最大的赢家!”
“父亲也太看得起我了,我若有本事能让了尘指认沈毓婉,当初在别庄就不会被沈毓婉毁了脸。还是说父亲想将女儿推出去顶罪,说我联合了尘污蔑沈毓婉母女?”
他眼底的算计太露骨,沈月讥笑着试探道:
“让我猜猜,你想帮宋敏翻供?说我出生便养在庄上,下人教养性格顽劣,回府后记恨嫡母嫡姐便能将你以及沈家摘出来,至于舍利,你可以说我偷的,我说对了吗?父亲~”
被拆穿心思,沈崇文恼怒道:“难道不是吗?在庄上你便敢算计威胁为父.......”
他这幅恼怒的模样算是承认,沈月心底咯噔一下,寒意从脚底升起,
“父亲呐,”她故作淡定,轻笑一声打断沈崇文的话:“你莫非忘了,我手上有沈毓婉签的认罪书,”
交叠在小腹的指尖轻敲手背,她幽冷道:“我若是有事,我委托之人便会拿这封认罪书去敲登闻鼓证明沈毓婉早有除我之心,届时您可别鸡飞蛋打才好,”
冷汗渐渐浸透小衫,沈月不敢露怯,勾起唇角同沈崇文对视,同时在脑海中不断思索破局之法,
“可惜了这副脑子,你若是男子我必将竭尽全力培养你接手沈家,奈何你不是。”
厅中只剩心腹,沈崇文卸下平日温文尔雅的伪装,眼神陡然变得阴冷:“身为沈家人合该为沈家做出一些牺牲,此事不是你愿与不愿,不过是一张纸我自有办法,”
“子午,将二姑娘看管在此。寅虎,带人去二姑娘院中搜,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认罪书给本官找出来!”
“一个时辰后若是寻不到,将二姑娘院中伺候之人全部押来,每隔半个时辰杖杀一人!若杀完还找不到,那就去别庄将二姑娘奶嬷嬷尸首挖回来,本官亲手鞭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