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的天空,还留有落日的余晖,这个时候杨琼终于赶到了她的老家。
中午与经理两人在服务区简单地吃了一些便饭,现在又到了饭点儿的时候,杨琼执意要留经理吃饭,还要给他钱作为往返的费用。
经理说钱就不收了,他会记在账上,算是公司出的钱。说是处理事情要紧,以此为由,经理拒绝了杨琼,返回海市住宿就餐了。
一进家门,母亲见杨琼回来,便一把搂住杨琼嚎啕大哭。
“我那苦命的孩子,怎么这么倒霉呀?孩子还没有呢,男人又出事儿了,肯定伤得不轻,要不单位不会通知咱的。”
原来牛母已经跟杨母电话联系过了。
杨琼也是热泪盈眶,推开母亲放下行李,又与母亲抱在一起,跟着母亲一起掉泪。
父亲一直坐在沙发上闷头抽烟,眼圈儿泛红,等母女俩痛哭一番之后,便制止了她们。
“行了,别哭了,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处理事情要紧。杨琼,你跟公婆联系一下,看看怎么安排。她妈,饭不是做好了吗,安排吃饭,吃了饭还要去婆家。”
母亲用手背擦干眼泪,抽泣了几下,便去厨房准备吃饭。
“爸。”杨琼叫了一声爸之后,就坐在了父亲身边,抹了抹眼泪,掏出手机来打给牛母。
牛母知道杨琼到家了,为了不让她奔波,两位老人说要到这边来。
牛毅父母进门的时候,杨琼他们已经吃饱饭,在客厅等待了。
一见面儿,五个人又泪眼婆娑,终于在杨父劝说下,都坐下来商量事情。
也没什么好商量的,最后决定,还是先去西部省,见到人再说吧。
次日,杨琼陪同牛毅父母乘火车奔往西部省某地质研究所。在研究所见到了牛毅的领导庞所长,说是人在殡仪馆。
闻听牛毅已经死亡的消息,牛母当场昏死过去。牛父也懵了,坐在沙发上直愣神。杨琼虽然满眼带泪,但她是清醒的。
庞所长赶紧喊人,对牛母一番呼喊拍打之后,牛母终于缓过气来,又嚎啕大哭。
此时牛父也回过神儿来,眼含热泪,强忍悲痛,说是先处理事情要紧,牛母才止住了哭泣。
在庞所长带领下,三个人乘坐所里的汽车,赶到殡仪馆,见到了牛毅。
牛毅是在野外考察作业时不慎掉下悬崖摔死的。殡仪馆中的牛毅已经整过容,面容安详。
牛毅父母见到儿子遗体自然又是痛哭一番,杨琼泪水涟涟。庞所长也跟着掉泪。
一番哀悼之后,庞所长劝止了他们的哭泣,讲了有关赔偿政策。
儿子都已经死了,钱财更是身外之物,牛毅父母没有异议。当时杨琼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的陪着他们。
回到地质研究所,庞所长拿出赔偿协议让牛父看。牛父浏览着协议,发现了问题。
“为什么没有对杨琼的赔偿?”
庞所长答道:“牛毅的档案写的是离异。”
牛毅父母立时就懵了,两人同时看向尴尬的杨琼。
“怎么回事?你能给我们解释一下吗?”
至此杨琼再也不能隐瞒了,看看这一对可怜的老人,只得承认了。
“我们离婚了。”
牛母又嚎啕大哭,边哭边说:“你们瞒得我们好苦啊!我说这么久了,为什么不要孩子,原来早离婚了。我那苦命的儿啊!你死连个后代也没留下呀!”
听着牛母的哭泣,杨琼也泣不成声,异常伤感。她想要解释些什么,又想了想,已不需要什么解释,没有必要。
牛父再次抹泪。
庞所长眼圈儿红润。
在庞所长劝说下,牛毅的母亲终于止住哭声。
牛父签了字,支取了赔偿款,领取了牛毅的遗物。在研究所的帮助下,为牛毅举行了追悼会。
次日,杨琼随同牛毅父母乘车返程,带着牛毅的骨灰回家安葬。
杨琼也去了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