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溥颜在这一点上,的的确确揣摩到了宓妃的几分心思。
“赶紧起来别跪着,你看你都被踢成重伤了,快别给我磕头,先起来再说,先起来。”别说,离慕其实很喜欢这种被人感激的感觉,大大满足了她的虚荣感,嘴上说着不受云依的礼,偏偏硬生生受了人家的礼,还让围观的人觉得她心地善良,对她投以赞许的目光,“师兄,你倒是快说话啊?”
“寒羽,你怎么说?”溥颜没有表态,而是把问题抛给了墨寒羽。
他是孤儿,四海为家,离开天山之后,他也的确到四国都游历了一番,最终他却留在了寒王府。
寒王府虽然多一个丫鬟不多,少一个丫鬟不少,但却不是他能做主的。
更何况,这个云依貌似还有问题。
甭说他做不了主,只怕墨寒羽都不见得能做主,真正能做主的人,貌似还没有开口。
墨寒羽抬眸扫向离慕,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端得是高冷,可后者却在他看向她的时候,脸色倏地一白。
她怎么就忘了,她好不容易缠着师傅,让师傅答应将她送到墨寒羽的身边,她都是处于一种寄人篱下的状态,又如何能替别人做主。
寒王府,那是她能放肆的地方吗?
显然不是,那她又该怎么办。
从头到尾,宓妃不动声色,安静得不像话,丝毫没有要为自己的行为解释一二的意思。
前世她无父无母,是个孤儿,灵魂深处最渴望的莫过于亲情。
今生,她好不容易父母健全,又对她关爱有加,还有三个哥哥将她捧在手心上疼着宠着,生怕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她真的觉得她的人生很圆满了。
她说过,今生她不求别的,只求护好身边爱她疼她之人,保他们一世平安。
但偏偏就是有人要触犯她的逆鳞,非要逼着她手染鲜血,屠尽负她之人。
旧账尚未清算干净,如今又添新账,既然别人一再挑衅,她又岂会退缩半步,那岂非让人小瞧了她去。
胆敢伤她兄长者,她必杀之。
自小与父亲相依为命,家境清贫的女子,会有那样一双细皮嫩肉保养得宜的手。
不曾接受过良好教育,甚至是严格培养过的女子,会由内而外散发出一股柔美温和的书卷之气。
柔弱无依,楚楚可怜的女子,会在一个男人强势的欺压之下,看似无意实则反被动为主动的一一化解,且还内力不俗。
啧啧,这还真是一个可怜的女子,简直就是一朵实打实的白莲花绿茶婊,看一眼都令人忍不住作呕。
上演这么一出好戏,只为接近他们一家,混入他们一家,偏生又心高气傲,打心眼里就轻视对手,瞧不上对手,看似完美无缺的计划露出这么浅显的破绽,真真是令宓妃又觉好气又觉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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