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你,就这么死了,甘心吗?”
温绍云是连多看珍月公主一眼都觉得无比的厌恶,这样的女人早死早干净,可即便他觉得这女人该死,可还是将宓妃的话问了出来。
他又哪里知道,他的宝贝妹妹不遗余力的唤起珍月公主的求生意志,哪里是她慈悲心肠,不过只是不想让珍月公主死得太痛快罢了。
甘心吗?
她甘心吗?
珍月公主半躺在地上仰望着宓妃,只觉自己卑微如蝼蚁,而居高临下俯视低睨着她的宓妃,仿佛就是这天地之间的主宰,她要她生,她便生,她要她死,她便得死。
可怜她,竟是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何其可笑,何其可悲。
不,她不甘心,又怎能甘心。
“咳。咳咳。”咬着牙,混着血,固执的往肚子里咽,她不要这样被宓妃如同打量一条死狗般的俯视着,即便此时她满身狼狈,如坠脏污泥泞之中,她也接受不了别人用这样的目光看她。
尤其那个这样看着她的人,是宓妃。
眼看着珍月公主涣散的目光渐渐回聚,眼神里带着浓烈的恨意,宓妃嘴角的笑意逐渐加深,半瞌着的水眸极快的闪过一抹邪气的幽光,语气冰冷如刀,“死了多可惜,你得好好的活着,因为只有活着才能找我报仇,只有活着才能一雪前耻,你要死了可就什么也没有了。”
“咳。你你…”凭着内心深处那股执拗的狠劲儿,珍月公主强撑着踉跄的站了起来,原本一双妩媚动人,清亮有神的明眸,不但红肿如核桃一般不说,里面更是布满了暗红的血丝,没有半点往日的神采,唯剩灰败不堪。
那一日,贴身宫女的身上突然着火,她因躲避不及,不但自己的头发被血火烧去一半,就连她身上穿的衣服,袖子和裙摆也都有被焚烧过的痕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子衣物被烧焦之后的焦臭味,难闻不说还很是刺鼻。
值得庆幸的是,血火虽然霸道,碰到什么烧什么,而且是顷刻之间便将接触到的东西都烧成灰烬,但血火不会蔓延,否则珍月公主早就已经引火*了。
整日整日的,无时无刻不在承受着精神与身体的双重折磨,想得最多的就是如何能够逃出去,如何能够活下来,以至于她全然忘了可以吩咐外面看守的亲兵首领为她送一套干净整洁的衣服到阵中,再不济她能有一身干净的衣服穿着,不至于落得衣不避体的下场。
近十天不洗脸,不洗澡,不漱口,不梳妆,不换衣服,不涂脂抹粉,可想而知这样的一个女人,究竟脏到了什么样的程度,又臭到了什么样的程度,纵使她天生丽质,此时此刻也再无人愿意多看她一眼,就怕给自己恶心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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