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大周的臣子,君忧则臣辱,君辱则臣死啊……”
林京淡然的看着沈巽,似乎是专门解开某种伤疤一样。
沈巽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无论他现在做的多么成功,都无法改变,他所维护的依旧是一个残破的王朝,故土不能收复,仇敌不能报复。即便是他做的再成功,又如何?日后的史书中记载的一定是他偏安繁华,不思进取。
“大哥,你知道的,很多事需要一步步的去做,从真宗皇帝到神宗皇帝,再到现如今的官家,两代三帝,这几十年都经历了什么,也就是这十几年,国泰民安,稍微有了些起色,一旦官家好大喜功……”
沈巽斟酌着自己的话,一点点的把自己的担忧说出来,毕竟,他们文臣都似乎不太喜欢能折腾的皇帝。
皇帝的折腾,代表的自然是朝政的繁芜,甚至动荡。
林京只是轻轻的一笑,倒是丝毫不在意沈巽的借口,缓缓的说道,“你怎么就知道佶哥儿就一定会好大喜功,再说,好大喜功换个说法不是胸怀大志么?”
“你们文人不是讲究穷则独善其身,达者兼济天下?在你们自己身上,便算是名臣胸怀,到了官家的身上就变成了好大喜功,呵呵,官字两张口,自然是随着你们说?你说,咱们的官家怎么可能没有想法?”
听到这里,沈巽才忽然发现了不对劲,抬起头,看向林京,冷冷的说道,“是大哥觉得官家应该有想法吧?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觉得官家变了,原来问题出在你这里!”
这一刻,沈巽才明白过来,不是宣和帝变了,而是随着林京的灌输,宣和帝的思维已经发生了变化,或者是他对自己,甚至是所有的文臣文官的认识态度发生了变化。
这林京有大才,精通儒释道三家,家学渊源,书香门第。可是谁也不能否认,他对佛家没有什么好感,同样的,他出身大儒苏江之后,自然也是文人之一。
按理说他也应该是心向圣学的。
可是沈巽忘记了,林京乃是苏江大儒的私生子,尽管他很是痛恨苏江,乃至屡屡口出恶言,但说的再多,人家终究是父子。苏江死于党争,元佐党争碑即便是现在也一样耸立在东京城的南门。
这苏江是文人,也是文臣,更是文臣领袖,死在的也亦然是文臣手里。
十多年前,苏江死的时候,林京还年轻气盛,自然对苏江这个亏欠他一辈子的大学士,大儒没有什么好感。
可十多年后的今天,林京也已经为人师,也已经知天命,很多时候的想法,当然不一样。
如果把当年的那件事归咎到文官这个团体上,那的确会直接影响到他对官家的潜移默化上。
是他疏忽了。
如果他没有和宣和帝怄气的话,林京也不会成为宣和帝最为信任的人,也更加不会这般深入的影响大周朝的朝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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