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水叹了口气,如若不因文代荷,肃文帝当初也不会下手这么快,可一无后的皇上,能撑多久?
没有话说,叶云水则去了“安和宫”找乐裳。
乐裳未提起半句新皇登基与德妃薨的事,只是问起十四郡王的情况。
叶云水详细的说了说,随即道:“如今就在等着世子爷归来。”
“你所想之事定能成。”乐裳笑着道:“本以为要离开这地界,孰料皇上恩典,又允本宫居住此地为太后守灵。”
叶云水心里复杂,她实在不知该如何评价曾经的二皇子肃郡王,不知该如何评价如今登基便活杀大臣的肃文帝。
是残忍?不算,他要表明非明启帝那般优柔寡断,是冷酷?也不算,因他是为让秦穆戎承世袭皇族长且不交兵权。
可如若说他善良,这二字却无论如何都贴不上边。
复杂,实在是无法评价。
其余的话现在来说还为时过早,叶云水与乐裳商议,依旧过些时日再将十四郡王送回。
未等叶云水离开,则有人前来回禀,“世子妃,有一位柏一大师求见。”
叶云水纳闷此为何人,乐裳则在一旁提醒道:“你关起来那和尚的师傅。”
净空的师傅?叶云水沉叹口气,“见吧。”
小太监退下,乐裳也离开此处,完全将正殿让给她二人。
叶云水此时无心多言谢词,只是在思忖这老和尚见她要做何事。
“老僧见过世子妃。”一细高身姿的老和尚,可那双眼眸却透着精光。
叶云水还了礼,却没有说话。
“老僧柏一来求见亲王世子妃乃是为老僧之徒。”柏一和尚说完此话,叶云水则是道:“他安然无事。”
“不知世子妃可否饶他此次鲁莽痴言?让老僧带其归荒北之地潜修。”这老和尚话语很沉,沉的让叶云水看不透他。
叶云水思忖片刻,回言道:“净空所言,柏一大师定是知道,本妃想听听大师的话。”
柏一和尚似知她会问起,并无半分思忖则道:“他所言偏激,不可信,世子妃莫怪罪。”
“大师此言可是怕本妃不肯放了净空?”叶云水心有疑惑,而柏一和尚却是笑了,“不谈佛法佛经,民间有句俗话,人在做,天在看,世子妃既是认为净空之言偏激,那他就是偏激,您认为这世间善恶有恩有罚,那自就是有恩有罚,一切都乃您心中所愿,非世端因果。”
叶云水对这老和尚的话倒是认真在听,“依照大师所言,本妃认为这天是黑的,那它就是黑的,本妃认为这皇宫是个笼子,那这就是个笼子?本妃认为自己是菩萨,就不是净空口中所斥之妖孽?”
“一切因在人心,一切源于人心,阿弥陀佛。”柏一和尚说到此,倒是直了直脖颈,与叶云水面对面谈,那一双眼睛中所透目光好似能化解人忧,让叶云水心中的积郁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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