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过去了小半个月。周生一直住在客栈里,那家寺庙他再也没有回去过,自然也没有再听说过水秀儿的消息。只是不知是不是他自己的错觉,每每夜深人静时,他总能听到有人在附近弹琴。弹奏的,正是他最为熟悉的那两首:“阳春白雪”和“春晓”。
这日,周生正在读书,苏锦突然敲门进来,对周生道:“周兄,告诉你个不好的消息。”
周生心中一惊,手一抖,书本从手中脱落掉在桌上,失声道:“苏兄莫要吓我,我能有什么坏消息?莫非是苏兄要让小弟搬出此处?”
苏锦笑道:“周兄多虑了,只要周兄愿意,在此住多久都可以。我说的这坏消息,其实和周兄并无关系。只是想来周兄听了,心中也总会有些难过。”
见周生不解,苏锦道:“我适才听外面的人说,那锦绣公主前些天外出时,突然着了魔,被厉鬼附身。皇宫里找了好些高僧、法师,都未能将那厉鬼驱走。听说这几日锦绣公主被厉鬼附身吸取元神,身体极为衰弱,眼看着生命危在旦夕。”
“啊?”周生惊讶站起,慌忙道:“这?这可如何是好?怎么会是这样?皇宫之中那么多奇人异士,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苏锦摇头道:“若有办法,皇宫里也不会贴出皇榜了。”
周生道:“什么皇榜?”
苏锦道:“你这些日子一心读书,不曾外出,是以不知。前些日**里传下来旨意,说因为皇宫里不干净,朝廷忙着降妖除魔,特此将这次大试往后推迟,延迟到年底进行。并贴出皇榜,称若是有人能救锦绣公主的性命,已有婚配的,赏黄金万两,封千户侯;若是无婚娶,且年龄相貌相当的,可招为驸马,将公主下嫁给救命之人。”
“什么?苏锦,你说的当真么?”周生大为激动,一把拉住苏锦道。
苏锦使劲挣脱周生,笑道:“当然当真,我是亲眼看的皇榜。周兄,这样一来,你便可以多看几个月的书本了,考试时把握也能大些。只是可惜了周兄无降妖除魔、驱除恶鬼的本领,要不然,这驸马的身份也就跑不了了。”
周生闻言心中一动,登时想起一人,却又有些犹豫。低头沉思半天,牙一咬,周生对苏锦道:“我去试试,看能否找人救得公主性命。”说完,扭头朝外跑去。等苏锦回过神来,周生已经出了院子,不知跑向哪儿去了。苏锦连连摇头,低声道:“这个傻子,做梦做的头脑发痴了。若是如此轻易的随便找个人就可以降服这厉鬼的话,皇宫里面又怎么还会张贴皇榜出来?这些天京城有法力的人都被请去降妖,只见人进去,不曾听说人出来,可见这厉鬼法力之高深。唉,希望他能留着性命回来吧。”
苏锦说的周生自然不曾听到。他一口气跑回以前住宿的寺院,寻了数遍,却始终未曾发现水秀儿的影子。询问寺里的僧人,被告知在他离开的当日,水秀儿也和她三叔公一起离开了。
周生顿时失望,垂头丧气地朝回走去。一边走,一边寻思道:“我也真傻。她被我知道了自己的原形,当晓得无法再继续蛊惑我,又怎么还会继续待在这里?”
“周生。”一声甜脆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周生身子一震,惊喜下慌忙转身,却见一少女正满脸微笑的站在他身后。那纯真的笑容,那灵动的双眸,却不正是他要寻的水秀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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