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口，与其说是咬，倒不如说是提醒，小希只是稍稍用力。然而这情景看在叶语然眼里便不是这么回事了：“小混蛋，还敢咬我，反了你了！”

戒尺来得更急更重，小希吃痛，也发了狠，嘴里一紧，牙齿便陷进了叶语然的手腕。

“混蛋！”二小姐斥了一句，左手一扬，甩掉小希，然而已经太晚，纤细的手腕上留了一排齿痕，有两处还渗出了点点血迹。她更是火冒三丈，也不顾上左手的伤，一把揪住小希的衣领，生生把这家伙双脚离地拎到了桌面上，两条手臂在背后反剪了，抬手就是一连串板子噼里啪啦地抽下去。

小希急了，狗一般“汪汪”地狂吠起来，努力弓起身子想要挣脱她的控制，奈何二小姐是从小习武练功的，她使尽了吃奶的力气也半点都挪不开。

“还想跑，我管不了你是不是？”叶语然咬牙切齿，出手越重。

小希疯了一般乱叫着，脑袋晃得拨浪鼓一般，却也再咬不到那只手臂，眼泪被疼痛生生逼出，叫着叫着她也觉得愈发委屈了，呜呜咽咽地又开始发出狗崽那样尖细的哼声。叶语然向来最招架不住的就是这个，忍不住又心软了，正打算再补上几下作为收尾，就听到小希那边嘴里含含糊糊地好像发出了什么声音，“唧唧，唧唧”的。

叶语然心里一阵好笑，好端端的学着狗，怎么又转性变成了鸟雀，再一细听，突然明白了什么。

“姐姐，姐姐——”

“希儿，你说什么？”

戒尺掉落在地上，叶语然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俯身与她对视。

小希的脸蹭在桌面上，泪水止不住流着，亮晶晶的眼睛里满是委屈，见到叶语然凑了过来，又是怕又是依恋，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挪了挪脑袋，一如既往拿鼻尖蹭了蹭她的脸颊，口中小声唤道：“姐姐。”

“希儿，你，你是在叫我？”叶语然声音里有轻微的颤抖。

小希哼唧了几声，来来回回还是只说着这一句：“姐姐。”

“你怎么学会这句的，谁教你的？”叶语然明知得不到任何答案，依旧连连发问。

问着问着，她突然回过神来。

希儿平日里除了自己，几乎是不曾听过任何人说话，那么这一声姐姐，十有**也是从自己这里学到的。她在书房外听过姐姐责罚自己，听到自己这么叫，想必是以为这是什么讨饶的语句吧。

所以其实她并不懂这句的意思吧。

可听她这么一叠声叫着，还真是蛮好听。

不自觉的，叶二小姐嘴角轻扬，一肚子的火就这么被浇灭。

“好啦好啦，别哭了，越哭越像狗崽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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