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遥远的售票窗口,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就跟闫沉说:「二哥,要不坐飞机吧,我要去浮根谷,还是飞机省时间,怕你赶不回来。」
闫沉听我说完,大概因为我又叫了他二哥,
脸上神色很不好看。可我看他这样,心里倒是很痛快。
「浮根谷,那不是我们……好,我安排人去买。」他说着,拿起手机打电话。
我也从队伍撤出来,跟在闫沉身边看着他打手机。
他又开始咳嗽,整个人都站得不直,我听见他在说买机票的事情,说的时候还看着我,像是怕我一不注意就会消失。
讲完手机,闫沉问我要不要吃点东西,我还真的饿了,就点头说好。
也许是我过于平静的表现,让闫沉心里没底,他听我说好,怀疑的又问了一遍。
「我说好,二哥你没听错。」
我故意叫他二哥,看他脸色难看就觉得这样才能让我有力气支撑下去。
闫沉带我去了一家老字号饭店,坐下后看着我很认真的看餐牌点菜,就轻声问我,刚才我说怕他赶不回来那句话,什么意思。
我跟服务生说了要点的菜,等她走开了才看着闫沉,「我是替你考虑啊,你不是要结婚了,我怕自己耽误了你的婚礼。」
说完,我笑了。
我以为闫沉肯定会脸色更差,甚至会终于忍不住对我回到过去那种态度上,可是等我抬起头时,却看见坐在对面的闫沉,不知何时把手抬起来挡在了面前。
看上去,他好像是哭了。
服务员再次过来上菜时,闫沉才把手拿开,我没再他脸上看到泪痕,眼睛也没红。
这顿饭,我吃了满满一碗饭还有很多菜,闫沉除了喝水,就只是看着
我吃。
他定的机票在两个半小时后起飞,我和他并排坐在商务舱,全程闭着眼想让自己睡着什么都不用想。
可是脑子就是清醒至极。
坐飞机一向没甚反应的我,这次却不知道怎么了,起飞了一阵后,就开始觉得胃里不舒服,最后忍不住只好起来去了卫生间。
出来时,就看到闫沉在门口等我,神色紧张的问我是不是之前吃得太多,还有哪里不舒服。
我不理他,可是又是一阵恶心。
他拿了瓶水给我,还伸手要拍我后背,被我冷冷甩开他的手,「你别碰我。」
旁边的乘务员看着闫沉,我知道他一定特别尴尬。
我心里难过的要命,只有让他也跟着难受才会觉得好一点。
回到座位上,我闭着眼睛还是觉得难受,可是不知道怎么就困了,迷糊着一下子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自己被人推醒,睁开眼就看见闫沉推的我,他把毯子盖在我身上,跟我说没事了,醒过来就没事了。
「我怎么了?」刚醒过来的我,还没清醒意识到自己怎么了,可是话刚问完,我就想起来。
我在梦里见到了骨骨。
我跟他一起在浮根谷玩,他哈哈笑着,叫了我妈妈,然后我也叫了他骨骨……眼泪从我眼睛里一下汹涌而出。
闫沉冰凉的手指触到我的脸上,我忘了让他别碰我,因为我也从他眼睛里看到了泪水,只是他的没有流出来。
就那么被禁锢在眼眶里
看上去格外让人觉得凄凉。
我两这样子,让其他客人都好奇地注目过来,乘务员站在一边也看着,不知道该不该过来问我们怎么了,需不需要帮助。
最后还是闫沉很快控制住情绪,他凑到我耳边,小声说,「就快到了,开心点。」
我差点笑出声,他居然还能对我说出让我开心点的话,他难道很开心吗?
这就是闫家的男人。
想到闫家,我眼眸里完全黑沉下去。
闫首为那张面孔出现在我眼前,我手指下意识就用力扣紧握成了拳头,恨不得立刻就能挥拳落在那个老狐狸的脸上。
飞机半个小时后,降落在浮根谷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