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黎没看他,只应:“嗯。”
她接着闭起眼,这会儿根本分不清温黎这是虚弱过度的表现,还是不想搭理某人。
陆西枭当即问:“谁伤的你?”
他一直以为是病,没想到是伤。
温黎身份那么多,且都是各大领域金字塔尖上的人物,可想而知仇家有多少。
听着陆西枭那似要替她报仇的架势,温黎本想保持沉默,可还是没忍住,带着情绪重声一字一句道:“一个狗男人。”
陆西枭更近一步:“谁?”
他眼里尽显狠意。
以温黎的实力和人脉,能将温黎伤成这样,温黎这个仇家只怕不简单,但不论是谁,他都要将这人给杀之后快。
温黎:“已经死了。你没事就出去。”
要不是动不了,温黎非转过身去不可。
听到人已经死了,陆西枭也不再说什么,见温黎赶他走,怕影响她休息的陆西枭也只能照做:“那你好好休息。”
没多久,
邋遢老头也出来了。
陆西枭向他询问温黎的情况。
老头叫游苜,是真的有点邋遢,往路边一放,比乞丐都更有范,现在已经很难找到这种老旧的老头了,他从里破破烂烂的衣服兜里拿出喝了一半的白酒,灌了一口后,接着从裤腰里掏出杆旱烟来抽。
“来一口?”他还挺大方。
陆西枭看着送到面前的旱烟,拒绝了。
“戒了。”
“嫌弃我老头子直说,这么刻意的借口。”
小家伙和温黎都脱了险,放松下来的陆西枭话也多了:“真戒了。对孩子不好。”
老头顺话唠起嗑:“孩子妈妈呢?”
“过世了。”
老头同情地看他一眼:“不容易啊,年纪轻轻就守了寡,那么可爱的孩子没了妈,哎……”
“我不是孩子父亲。”
“啊?原来老婆和孩子都不是你的。”
更同情了。
陆西枭:“……”
本不想解释,想到对方和温黎关系不简单,陆西枭还是把自己身份说干净。
“我是孩子的堂爷爷。”
老头那旱烟抽得跟烟囱似的,很呛眼睛,他眯着眼看陆西枭一眼,接着跳着话题问一句:“你是不是喜欢黎丫头?”
见陆西枭默认,老头也不抽烟了,严肃地说教起来:“这做人啊,得诚实,离婚丧偶又不代表什么,不影响你在婚恋市场的,黎丫头是很优秀,你容易妄自菲薄也情理之中,但感情这事啊,关键就在于真诚,何况你看你父子俩,长得一个比一个讨女孩子喜欢,实在不需要刻意隐瞒,这容易适得其反。”
见老头不信他,还把他说得怪龌龊的,陆西枭重申道:“景元真是我侄子的孩子,我一直单身。”
老头眨了眨眼:“有情有义,我就喜欢你这样有人情味的。”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跟黎丫头表明心意啊?我一看就知道你们那窗户纸没捅破。”老头人老心不老,很八卦,也很好管闲事。
陆西枭闻言,看向病房里的温黎。
目光落到温黎身上,他内心怦然。
在手术室外等温黎的那八个小时里,心理防线快要溃散之际,他一度以为自己要没有机会说了。
没等听到回答,老头这时急道:“哎呦不行了,我得去尿个尿,厕所在哪儿啊?”
陆西枭回神,为老头指了指洗手间方向。
却见身穿白大褂的路屿站在不远处。
他刚才注意到了,但以为是别的医生。
看样子,路屿是把他们的谈话给听去了。
老头急急忙忙跑着离开。
路屿则合上手里的病历本,朝他走来。
“陆先生还是别打扰温黎了。”
看来,路屿确实是听见了。
陆西枭声调平平:“路医生意思是?”
路屿却道:“温黎有喜欢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