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匀笑,“咖啡就是要放在杯子里的,你把它放在沏茶的紫砂壶里会很难受的。我不是栋梁的材料,这辈子认了安居乐业的命,只要付出全部努力没有遗憾就行了。”
景宁有几分促狭之意,笑,“看看,说得那么恬淡,不还是要‘付出全部努力的’?”
武匀也笑了,“我也想采菊东篱下,可惜现如今没有女人甘愿做农妇,当然就要努力了。只是尽力了也就罢了,不强求自己。”
“真现实。”景宁听了悠悠的叹一声。
武匀就想到了方才一闪而过的翟远林,那可是现实又真实的锦窝归宿。景宁和他婚变的事情一度震惊了所有人,没人知道她“脑子出了什么问题”。
景宁半垂的眼帘下黑黑的眸子光华隐隐,他知道她也在想一些事情,就没再说话。
景宁在想什么?想她即将到手又失去的“市场部部长”、想刚才见到的翟远林,还有武匀的话……
两人静静的坐着,夜色浓稠时衣不胜寒,武匀看她穿着单薄的风衣,觉得该离开了,就说,“晚上我还得加班。”
景宁恍然,“怎么不早说,我还以为你不忙,走吧,耽误你这么长时间。”
话音刚落身上忽然一暖,她肩上被罩上了武匀的厚外套。景宁明显一怔,被吓到了似的,神情中有要推拒的意思。
“这是男士的风度和惯例。”武匀看出她的迟疑,解释着,黑色镜框后清淡似无的笑容有清俊的书卷气和安宁气息。
景宁笑笑,也不再推辞了。
回程路上,车里的景宁“啊呀”一声叫出来。武匀奇怪:“怎么了?”
“我手机没电了……”
“有重要电话?要不用我的吧。”
景宁摇摇头,“算了,我还是回家充电吧。”
她的手机最近一直挂着Q和楚端聊天,极其费电,经常就没电关机了。上午就是这个原因才误了石部长的电话,也误了那么重要的会议。散了会她顾着惆怅忘了充电,楚端肯定给她打了无数电话、发了无数短信……
景宁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充电开手机,果然,密集的短信嗖嗖的挤了进来。还没来得及翻看,楚端的电话就打了进来:“怎么一直关机?还以为你从机场回去的路上遇到了麻烦,一直担心到现在。”
景宁倦怠的躺在床上撒懒,也从楚端这里找安慰:“我今天不开心。”
“怎么了?”
“丢了一个到手的部长的位置,表现的机会被另外一个做足准备的人抢走了。”景宁想到了韩帅,今天他很突出。
“那怎么办?”楚端皱了眉,“再创造机会?”
“不想了,随它去吧,也许我确实不适合。”
“那不行,机会的当口你不能放松。不到最后谁知道鹿死谁手,机会都是抢来的,你不抢就直接死掉了。”
景宁头疼,“怎么抢?在公司里上蹿下跳?看见上司扑上去?我不想那样。”
“不是,是要多留心多沟通。难道你要永远趴在现在的位置上劳碌到最后?”
“留心?我现在所有的心思都在你身上。”景宁被脱口而出的话给麻倒了。
显然楚端也被麻到了,但这种娇嗔太容易腐蚀他了,他的声音也变得低软了,多了暧昧,“想我了?”
“今天我不开心,你安慰安慰我。唉,你要是在我身边就好了,陪我吃晚饭、聊天、喝茶、散心,不然我还得找别人。”景宁把腿支在墙上悠闲的晃悠着说。
“我要是在你身边就能帮你分析一下形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