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还未出得城门,却被温灵娇拦住了。
只见温灵娇骑在自己那匹极骏美的白马之上,向秋仪之略略作揖道:“公子出征,小女子也想鞍前马后效劳,不知公子能否同意……”
温灵娇这话,秋仪之当然是求之不得了,赶紧答应道:“好,好,好。这是在下的荣幸,不过兵凶战危,还请小姐能够听我将令行事,否则难免有些危险。”
秋仪之口上这么说,心中却想:当初自己和温灵娇单枪匹马深入敌人据点,虽遇危险,却也能够全身而退;现在自己手上有绝对忠于自己的两百精兵,同对手又是堂堂正正、明来明往的两军对敌,单单保护一个温灵娇又有什么困难的?
温灵娇却是顺从地点了点头:“全凭公子主张。”
秋仪之听了这话,心都要化了,赶忙定了定神,说道:“那好,队伍怕是走远了,我们也赶紧出发吧。”说着,一抖手中缰绳,便让胯下汗血宝马缓缓向前走去。
温灵娇也随着催动马匹,跟在秋仪之马后,往城门外走去。荷儿则一声不吭,携带了温灵娇平时常用之物,骑了头健驴远远跟在几人身后。
秋仪之所部训练颇有章法,一路所行甚快,大队人马走了六天,便已到了金陵城的外围。
金陵乃是天下最为繁华的所在,城里自不必说,就是城外也鳞次栉比地修建了无数星罗棋布的茶楼酒肆,各地往来客商未及进城的,往往就在城外休憩。久而久之,金陵城外比之寻常城池,要更加热闹。
可是如今,往来商贾都已不见踪影,只剩下一座座高楼广厦空落落矗立在地面之上,显出一番诡异的萧条空寂来。就连城外的乡村也变得异常荒凉——现在已快到了秋收之时,田中却罕见有打理田土的农民,水稻也都长得稀稀拉拉,怕是今年秋天歉收已成定局。
秋仪之心中明白,造成这样的情况,全因倭寇袭扰而起,若是任由倭乱猖獗下去,恐怕江南道这天下首富之区,便要成为一片焦土了。
想到这里,秋仪之赶紧催动人马,兼程往金陵城赶去。
接近城墙底下,金陵城这才有了些生气,路上人马也渐渐增多起来。然而这些人,并非往来的客商或是进城办事的百姓,而都是奉命聚集到金陵抵抗倭寇的兵士——见他们服色,有的穿了统一地方节度军的衣装,还有不少衣着各不相同,显见也是附近州县来的乡勇团练。
秋仪之现在的身份,不过是个统领人数只有两百的小股兵士的小头目,没有统领全局之权,无论行军作战还是驻扎补给,都必须听命于上峰——也就是现在的江南道刺史和节度使的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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